李建斌初时一愣，随即苦笑。
类似的话，程如雪也说过他。
该狠心就是狠不下来，最后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一些事情。
今天，其实也是如此。
程如雪是多年的特战队员，她的经历养成了，她清醒时受到伤害时，身体会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击反应。
就如同刚才李惊鸿抽了程如雪一耳光后，她神智不可能那么快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反应，将李惊鸿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一个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哪怕只是身体机能下意识的反应，也不是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李惊鸿能躲开的。
哪怕她已经提前做了准备，一下得手之后，就迅速后退，却还是被程如雪给抓了一个正着。
而在这之前，他要是能狠心一些，直接下手将程如雪打晕，也就不会有李惊鸿的受伤。
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他能在程如雪反应之前将人给制服并且打晕，无一能做到。
可他却偏偏因为心软，也舍不得打晕程如雪，李惊鸿才会去做这件事。
想了想，李建斌带着歉意说道：“实在抱歉，本来该由我来做的事情，却让你不懂身手的来做了。也怪我太犹豫，我不是没想过将她直接打晕，可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李惊鸿示意唐诗将程如雪带去输营养液，她则是站住看着李建斌，“李大队长，有时你以为的为她好，舍不得她，其实很有可能是未必如此的。如如在语文被找到之前的想法，我们都是清楚的。我不知道你是咱们看待这件事的，但是就是因为她的选择，才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们的不舍，看似是为了她好。后来我却好好的想了想，若是在她活着却痛苦不堪，还不如让她内心解脱。李大队长，经此一事，我觉得不光是如如和语文经历了事情，有了更多的感悟。我们作为这件事的旁观或者参与者，是不是也应该能感悟到一些道理？你说，我说的可对？”
李建斌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惊鸿，脑中忽然想起程如雪评价李惊鸿的话，“惊鸿呢，是个很聪明，能够很快举一反三的人，并且她并不自大，走的每一步，都不是茫然迈出的。因为她时时刻在学习，在进步。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在外面，那么爱玩，那么放得开，却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的原因了。”
“正常的一个人，别说多年独身一人漂泊在外，就是出去旅个游，都有可能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但是在惊鸿这里，这样的情况几乎为零。这并不仅仅是靠美貌就能做到的，还要靠脑子。惊鸿这个人，就是非常有脑子的一个人。你和她说话会发现不费力，接触起来时，也是非常之有趣的。有时间了，你多接触下就明白了。”
回想当时程如雪有些对好友出彩，有些与有荣焉的神情，还有那时她眼中的笑意。
李建斌当时还觉得，她给李惊鸿的评价可能是因为自身感情加成有些过高了。
但以今日接触李惊鸿来说，李建斌这才发现，当初程如雪说得，压根一分都没过高。
“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他真心实意的说道。
李惊鸿也不是为了专门说教他，也只是赶上这回事了，就顺口说了两句。
这一般也是她的习惯，对待朋友时，她一贯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