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竹竿可以肯定从未听说过。
“因为你那时回家探亲了，不在。队里又搞大聚餐，有几个人和大队长一桌，大队长喝得差不多了时说的。”
“……”好吧，他不在，那就没得说了。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当时在的也有好几个人呢，那为什么我回来也没听说？”
猛男有些尴尬，“那是因为，当时在那个桌子上的，还有无双。大队长提到那辉煌的一代，就等于在戳无双的心伤。然后，大队长说完了那个教无双赛车的前辈，扭头就又说起了无双的哥哥。于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再然后，就是我们都挨了一顿揍。这事有点丢人，在那一桌的人，就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过了。”
“我有点庆幸，我当时回家了……”竹竿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喝醉的大队长，暴怒的程如雪。
那场面，真的会很暴力。
要是他在的话，也一定紧闭嘴，不瞎说一个字。
因为得罪大队长事小，得罪愤怒的程如雪事就大了。
既然这件事是引起程如雪大怒的原因，那么识时务的自然不会再多嘴了。
这是大家遇上和程如雪有关的事情时，都会有的下意识做法。
“那猪肝怎么也没和我说呢……”竹竿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分情感，只是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猛男却一顿，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警告了他们管好自己的嘴。”沉寂中，程如雪的声音插了进来。
猛男精神一振，“无双，你没失去理……啊不是，我是说你清醒……呸，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啊！”
程如雪的车速依旧很快，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很稳，“刚出来时，理智是有点飞了。上了车，就开始冷静了。这会，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哦……冷静就好。”猛男是担心她不理智，却又想着不理智也也好，至少不会问一些他们为难的问题。
“语文的情况，很不好吧！”程如雪继续语气如常开口，可到底关心则乱，话里还是带了几分颤抖。
“额……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是我们找到他时，他左肩和右腿各中一枪。第一枪是左肩的，留下的血迹也是那时候的。身上还有很多的外伤，枪伤已经溃烂，外伤有的也发炎了，有没有别的内伤不太清楚。还有，一起发现的还有那个狙击手的尸体。是窒息而死，应该是被语文捂住口鼻后死亡的。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猛男难得脑子清明一次，将自己亲眼看到的都说了，却没说纪允文一进医院就进了抢救室，并且瞳孔有些涣散的情况。
听他说完后，竹竿给他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示意他说得不错。
猛男神色不变，眼中却带着难以挥去的阴霾。
程如雪也没有再多问，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
半个小时后，车头距离在医院台阶处堪堪两厘米外停住。
程如雪迫不及待的下了车，甚至连火都没熄灭。
猛男叹了一口气，心头越发的沉重。
他伸手将钥匙拔下来，又对着竹竿说了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