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懒散的语气，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建斌皱了皱眉，“丫头，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知道，知道，不就是我的人身安全么。”程如雪随意的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点你真烦的意味，“这个有什么好想好计划的？我要是厉害的话，自然就安全无虞。以后依旧是每天气你，每天在队里晃荡，和语文继续甜蜜蜜的谈恋爱，然后到了时候就结婚生……哦，结婚。”
她差点将生子顺口说出来，话都出口了，又怕李建斌心里会不好受，又给收了回来。
“要是回不来呢，那就不用说什么了。倒是语文说，我万一有个万一，他也就这么单身一辈子了。我觉得这份心和情意是好的，你呢，也帮我看着他点。让他单个三年五年的，就让他滚去找人恋爱结婚去。”
“还有，看在他没有你妹夫之名，却有妹夫之实的份上，多照看他一点。别的，也就没了。你说，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什么计划？几句话就能交代个清楚。”
她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长长的睫毛相垂下来，遮住了她眸子中的思绪。
李建斌沉默的看了她好几眼，才又道：“话是这么说的，可你这人我还不了解么。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后一种可能性更大的准备了？你的话看似简单，实际你已经想了很多次了吧！”
“哎，斌哥你这人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至于这么将话说的这么透吗？战争残酷，子弹无眼。任务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当然要做两手准备啊！”
程如雪轻笑一声，眸子依旧是半睁不睁，语气依旧轻松，丝毫不觉得这样讨论自己生死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于她这种悲观主义者，李建斌也觉得无奈又无力。
这么多年来，他们为这个不知道争执过多少次，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说到底，还是他输。
因为他改变不了她的这个习惯，也从来不曾让她有一次的在这种想法上让步一点点。
他能用的，只有打亲情牌和友情牌。
那是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存在，她总是会顾及那么几分的。
“你还是将一切都给我往好了想吧，你觉得你一人无所谓，只有语文放不下。实际上呢，这里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你的位置。你对自己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却不该让身边关心在乎你的人伤心。”
“这事我知道，这人只要能活，谁还想死不成？我也是希望我能在这次任务中毫发无伤，不过想象都是美好的，结局就未必了。我们生活在现实，不是童话故事。我们手中的枪，是为了捍卫祖国，保护民众，这个目标这么恢弘庞大。所以牺牲……在所难免。这话，咱们狂战的前辈不都是说过的么，斌哥，你钻牛角尖了。”
程如雪面上含笑，眼神一片透彻。
李建斌无力感更甚，她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在心底放着，就是固执的可怕。
不管是软也好，硬也好，她都不买账。
这让他真的是无可奈何。
一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觉得无比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