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呼吸一滞,这话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哪怕这就是事实。
他连忙摆摆手,“不是这样子的……我们不是想要打你的脸。”
“不是想要打我的脸啊?”程如雪有些好笑的重复了一下,随即看着竹竿,面上带笑,眼底却没有一分笑意。
“竹竿,我来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可好?不要夹杂任何的私人情感,客观的回答我好不好?”
竹竿的身子紧绷,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点点头应下,“好。”
程如雪见他那么紧绷,微微叹了口气。
“在你心里,我作为一个教官,或者说一个队员来说,是否合格?”
她一改刚才的和风细雨,变得严肃又认真,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郑重。
她都这么正经了,竹竿自然不会敷衍回答。
他沉声道:“在我身为狂战一员的眼中,你很符合身为一个狂战精英战士甚至是教官该有的一切素质。这些话,我保证都是公平公正的观点,绝不掺杂一分个人情感。”
程如雪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么你在狂战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在狂战这些年来,辅助大队长所做的每一项决定和训练方案。可有非常让队员抵触,或者说是方案压根不该采纳的时候?”
“没有!”
“我在狂战这么多年,带你们出任务大大小小无数次,可有让你们觉得我在战斗中的指挥是昏庸的,是完全瞎胡闹的吗?”
“没有!”
“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的军事素养,以及一切的表现,你们可有觉得我有让人觉得我有很大需要改正的地方吗?”
“没有!”
“猪肝你呢?可对竹竿的作答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
猪肝吸了一口气,“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我一切合格,军事素养,身手,在外的指挥作战方案,在内的对于队员训练方针,你们都是满意的。或者说不出大错来的,那么为什么我这次我认为很是正确的一次决定。会让你们这么抵触呢?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程如雪晶亮的眸子看着眼前她曾经最上心带过的两个队员,也是最为寄予厚望的两个队员。
竹竿沉默,猪肝也说不话来。
“你看,你们说不出话来,我也无法准确的预估到那么多队员的心情。那我只能简单粗暴的认定,你们就是为了打我脸而打脸。你们都承认我往日的一切决定对队里都是很有利的,那么这次却不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呢?非要让我改变主意?”
“我啥样你们也是清楚的,我可能改吗?那绝壁不可能啊!所以,你们就有理由不按照我说的做,这不是存心让我没脸是什么?因为你们不满意,就硬要我改,我要是不改,你们就不同意。你们说,要是你们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们会怎么想?”
程如雪摊摊手,又回到了有些不着调的语气上了。
可竹竿两人却是心中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
“无双你知道的,我们真的不是为了让你没脸,我们只是……只是……”
程如雪鼓励的看着他,“说,只是为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她这样子,反倒是让竹竿不敢说了。
他捅了捅猪肝,“你来说。”
猪肝有些傻眼,“我?这让我怎么说?”
这话在队友们面前他们可以随意说,因为这就是大家强烈抵触的原因,所以可以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