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看,这不是儿子常对自己提起的“美女上司”吗?人既漂亮温柔,说话得体,气质贤淑,做儿媳妇那是一万个绰绰有余。
当下大喜,急忙迎进屋里细心招待,言语中细细盘问。先问籍贯姓氏,再问年龄八字,三问兴趣爱好,四问此行目的。
老头子琢磨着美女上司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家里拜访,还带上一大堆贵重礼物?莫不成是对自家儿子有了情意?这可再好不过了!儿子年纪老大不小,摊上这么个媳妇是他的福气。
于是捧出珍藏已久的干果点心招待客人,言谈中一再夸耀儿子诚实可靠,脚踏实地,乃是近年罕见的青年才俊。
徐婉鹭想不到老头子如此热情好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不尴尬。
只是时间刚过半小时,陈华遥居然带着“女朋友”回来了!搞得老头子措手不及,看这事扯的!
不过……两个女朋友也不错!老头子惊讶归惊讶,心里还是颇为骄傲的,心想儿子总算开窍,泡的两个妞都是极品,不枉多年来对他一番栽培。唯一可虑者,三人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不如静观其变好了。
陈华遥拿起香烟给老头子递了一支,心想当务之急是搞清婉姐的来路,笑道:“婉姐,公司今年效益不错吧?都给员工发年终奖了么?”
徐婉鹭点点头:“都还行。看你,回家了还尽谈公事,不嫌无聊么?刚才我和伯伯聊了会,他说你啊,又是忙学习又是忙工作,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天在家。以后记得要有事没事都给家里打个电话,就算你觉得没什么可聊的,打电话回来问声好也不应该么?”
说话语重心长平心静气,既像体贴的姐姐,又像贤淑的妻子,一番话下来只听得老头子暗中点头:这大儿媳妇有孝心。
陈华遥心道自己每次电话回家除了挨骂、挨训还是挨批,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微微一笑,说:“婉姐说的是。”却也不做辩驳,省得最后还是免不了老头子一顿棍棒教育。
徐婉鹭笑道:“伯伯,小遥在我公司里帮忙做事,最是积极能干,一个人能顶十个人,还评上了去年的先进标兵,我们公司里的员工都以他为榜样。”
老头子辛勤工作大半辈子,最欣赏脚踏实地的人,闻言老怀大慰,笑道:“还是有劳徐总提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阿遥!听到了么!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看徐总这么器重你,要是敢有半点偷懒,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前面一句对徐婉鹭说话时满面春风,换成自家儿子,马上又雷霆万钧。
陈华遥唯唯否否,不敢顶嘴半句。
徐婉鹭和夏荻蕤不禁相视苦笑。
徐婉鹭忙说:“伯伯,阿遥在公司里表现最好了,现在已经是总裁助理,下一步我准备提升他为副总裁。同时阿遥工作学习两不误,经我本人了解,他在学校也是一等一的尖子生,几篇论文连番推荐上了市一级媒体,光是奖学金就拿到手软。”
老头子表面对儿子严苛,实则别人夸赞儿子几句,他比谁都来得高兴,乐呵呵笑道:“徐总说笑了,我这儿子生得猪头狗脸的,又懒又蠢,简直是人间第一废物,社会头号饭桶,成不了什么气候。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多多帮助啊。”
陈华遥呆坐不动,脸皮抽了抽,道:“老爸,你要在外人面前表现谦虚的知识分子风度,也不用把我说成这样吧?”
两个女孩不禁掩嘴而笑,徐婉鹭说:“陈伯伯,阿遥真的很优秀呢。”
“你不要老是夸他,这小子一夸他尾巴就翘上天了。”老头子问道:“小夏啊,你是阿遥的同学?家住哪里的?”
“啊,伯父,我、我读高中了,家住在象京。”夏荻蕤不敢说自己念大学,但说念高中,以她的水平要跳级是分分钟的小事,也不算撒谎。
“哦,读高中了啊,呵呵呵。”老头子心道儿子的女朋友年龄似乎有点小,而那个徐总对儿子有意思,却又大上两岁,可真是为难。隔了一会,又问:“小夏,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老头子的性格啰里啰嗦,从前但凡儿子有带异性回家,不管普通朋友还是什么身份,非要刨根究底问个明白不可。搞到后来只要不是关系最密切的朋友,陈华遥都不敢带回家。
夏荻蕤说:“伯父,我家里就我爸我妈和我。呃,住的地方有点偏,离市区比较远。”她那永乐庄园在圣鳌山山腰,离市区确实比较远了,可普通人要想住在那里,又有几个人能办得到?
“离市区远,说明环境好啊,没有污染,没有噪音。”老头子呵呵笑道。暗忖儿子交上女朋友就不错了,不必强求对方家世几许。
徐婉鹭电话响起,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起身朝陈华遥使了个眼色,往阳台方向走去。
陈华遥无奈,假装去找香烟,跟在后面。
是那种旧式的小阁楼窄阳台,砖石水泥结构,长三米宽一点二米。经过蟹委会人员的操作,镶上瓷砖,加装不锈钢防盗网,显得比原来整洁干净多了。阳台上放着一盆水仙和一盆虎皮兰花。中间是一张靠椅,天气晴好的时候,老头子常在阳台上看书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