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遥又道:“还有十五中的小美老师、云槎区林业分局办公室的翠翠秘书、喜多来模特公司的泉泉小姐,都在找你,说你吃完了擦干净嘴巴就翻脸不认人。”转过头看到蔡青青,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道:“哟,又钓到新马子了?哪家洗浴中心骗来的?怪不得,啧啧!”
蔡青青脸色黑得如同锅底,涂过了三层粉末也掩盖不住。
魏沉思擦掉额头冷汗,笑道:“十条大中华么?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十盒哈瓦那雪茄。青青同学,你先回宿舍,我以后有空再找你。”这一句话,等若宣判了蔡青青死刑,如果没有意外,他以后不会找这位女生。世家子弟家教甚严,平时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结交什么朋友,哪容得下女人插嘴,何况他们仅仅认识两天,又是在陈华遥这等重量级人物面前出丑?
四年前,陈华遥有感社会风气空前恶化,于是创立螃蟹委员会,旨在以打击黑恶势力,维护社会稳定为己任,硬生生凭借一身胆气、一对拳头、一把片刀掀起血雨腥风,在帮派林立的象京市站住脚跟。魏沉思身为家族嫡孙,接触方方面面的人物,在一次事件中认识了他。
陈华遥无聊的挥挥手:“不用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真要收了你这十盒雪茄,指不定让我出多少钱帮你摆平那几十个被你始乱终弃的女人。”
第二天正式上课。宽敞的社会学系教室回荡着着名社会心理学教授陆放鹤的声音,台下五十多名学生,有的奋笔疾书,有的伏头睡觉,有的手机奋战。
陶强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口袋里香梨四型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有短信。打开一看,眼睛睁得好大,瞬间精神百倍,是坐在自己前三排的郁金香发过来的!从开学至今一直存有她的电话,可是从来不曾联系,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居然主动给我发短信了!难道是昨晚我一言不发的酷劲激发了她的热情?
“陶同学你好,我想问问你,陈华遥是你们宿舍的吗?”
陶强立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思索良久,回过去:“是的,他严重旷课,求了我好久,最后我本着精诚团结同学的精神,同意他入住了。”
郁金香短信回得很快:“那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老子又不是他爹,怎么知道?不过意中人询问,总是要答的,陶强强忍醋意,打字道:“我看见他昨天晚上在水光山色舞厅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舞女,可能喝醉了,到现在还没起床吧。”不着痕迹地给陈华遥泼了一瓢污水。
这条信息一发出去,等了好久,郁金香始终再没回过短信。
陈华遥长期以来晚上到酒吧消遣时光,睡了四年多的懒觉,每一天都是那么浑浑噩噩度过,生物钟显然没调整过来,等到突然惊醒,发觉自己已经迟到。
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是自由自在的花花世界,象京大学学风严谨,校规严格,上课实行制度化的点名措施,逃学行为一经发现,轻则通报批评,重则记过处分,累计次数若超过限制范围,直接做挂科论处。有些班的同学为了补考,甚至花费了好几万大洋。
陈华遥还是住在云槎区公寓,没来得及搬进宿舍。
“青年近卫军”冒着黑烟突突突驶入西校区教学楼下,停在喷泉花园旁边,吸引大量学生的眼球。尤其是车上那家伙戴着民国风格的圆形小墨镜,以德国元首检阅军队的架势左顾右盼,换句时兴的话说,简直牛爆了。
“哇,够个性,那辆三轮车改装少说也得花个几千块吧?”不少班级坐在较后几排的学生对教授冗长的课程不耐烦得紧,伸头在窗户张望,悄悄议论。
“我说你他妈的没见识还不服,看看那车把手、邮箱、轮胎、备胎、坐垫,跟德军制式一模一样,完全百分百仿制,要是他的发动机够档次,我敢说起码上两万。”这是一个资深军迷。
有人便看不顺眼:“那个男的是哪个班的学生?看那副牛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就一辆破车吗?我们下去抽他几耳光?”
另外一个同学拉住那人衣服道:“你别搞笑了,前几天工商管理有个新生坐劳斯莱斯来的,你怎么不去抽人家?”
男生们说个不停,但女生却不为所动,没别的原因,在她们眼里,边三轮摩托车造型再怎么独特,也远远比不上四个轮子的,哪怕是微型面包车。
陈华遥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成为众男生的眼中钉,刚要上楼,被人叫住了。
是等候多时的辅导员纪筱晴。没错,别以为昨晚舞跳赢了就可以随意违反校规,老娘盯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