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更是不懂了,宁阳王的封号乃是世袭,他早年间的丰功伟绩全靠自己拼打。那萧贵妃如今贵为天子宠妃,也是人家自己不争不斗,靠美名搏来的。
且萧贵妃并非宁阳王亲妹,怎么谈得上靠女人搏位?
陈玄心思没有徐虎飘得那样远,他眼下只关心干爹的喜怒,手下的力道时重时轻,不忘宽慰洪忱。“干爹何苦跟这等人计较,京中什么样的王爷勋贵咱们没见过,靠宫里女人青云直上的何其多,不缺他一人。”
“不过宁阳王搬皇上来压您一头,委实过分了。”
最后这句话可是点到洪忱心坎上,他一拍大腿,“可不是!”
陈玄又劝,徐虎见缝插针问道:“那咱们何时启程回京?”
“明日就回,对了,别忘了只会后院的那位小主子一声,莫将她落下了。”
徐虎应是,退下。
陈玄得意洋洋对着徐虎背影一笑,“还是干爹疼儿子,儿子再给您捏捏……”
……
蝉鸣吱吱冲上云霄,日光穿云破雾铺满大地,羊肠小道延伸处的尽头伫立一间灰扑扑破庙。
一道清脆的男声传出破庙,惊走了庙前啄食的麻雀,未几走出来一个浓眉亮眼的少年。
肤白胜雪,嫩如柔芽。
语出惊鸟,行步带风。
这正是与徐家夫人、姑娘一路上京的季攸宁,不过昨日趁她们不备,她留下字条离开了。
京城,她要去,可不能与徐夫人一道。
在溪边打水梳洗完毕,季攸宁对着水面欣赏如今的容貌,还算满意,尤其是脖子上很突出的喉结,是身份的象征。
几日来,丸药的功效已发挥到极致,最是惊人的要属胸前的两个粉白包子,从小山丘变成了一马平川。只要不脱下裤,她俨然一个少年郎。
“蝴蝶儿也忙……蜜蜂也忙……”
背着小包袱,季攸宁在小道上快步行走。官道不是她的首选,万一徐夫人一根筋回来寻她,麻烦就大了。
其实若没有送别那日,季攸宁兴许会无风无浪的跟随徐夫人一起进京。偏偏当时曲星街街坊一一对她告别时,她一走神看见了胭脂妈妈。
与胭脂妈妈交谈的正是徐夫人,若她们只是普通的交谈尚可,季攸宁却发现她们说话只用唇语!
这种交流手段,季攸宁能想到的惟有一种可能:刺客!
一路上季攸宁几度想问帮了她大忙的徐夫人,可话到嘴边屡屡收回。
刺客能与季家有什么联系?季攸宁想不通,便选择离开,一人单独行动。
“前面的小哥留步!”
马蹄声、车轱辘滚动声渐渐近了,季攸宁侧身,见来人是个长满大胡子的男人,胡子根根如针,很扎眼。
“大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