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阳王的几个儿子分别封侯,唯独最像他的萧怀信随其上沙场征战立下赫赫军功,这才有了萧怀信拥有世袭国公的特权。
但自老宁阳王归西,萧怀信原定的未婚妻另嫁他人,萧氏这一支异姓王便在他手里没落。萧家再不出猛将,奇的是挥毫笔墨的后辈倒是层出不穷。
虽然君威不再,但老将曾经的辉煌无人敢否认,如今只要提起宁阳王名号,仍旧有人能大谈他如何千里走单骑百万人中取上将首级,又如何护年幼的太子脱险咀杀关……
若不是当初与萧家定下婚约的人家反悔,萧怀信仍能坐镇京城指点百万大军,他也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丫鬟端茶入,刚到门边就被拦住了。
管家接过让她赶紧下去,小丫鬟眼尖的瞄到有人跪在地上,心想老爷怎的被贾大人罚了,得赶快告诉姨娘才是。
“大人若是不说,此事本王亦无能为力。你的主子抱着怎样的心思让你来本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若是你犹豫不定错过了时机,酿成大祸……”
贾大观入官场也有小二十年,清楚自己一人扛不了这么大的罪责,暗暗咬牙才将事情的原委讲来。
两炷香后,贾大观口干舌燥才算把事情讲个大概。管家端来茶水,他只得强笑着道谢咕噜喝下肚。
“刑、吏、礼、兵四部吃干饭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瞒得密不透风,两年竟然两年没有向本王提及半个字,好得很啊。”
贾大观两股发酸悄悄跪坐在地,陡然听到好得很三字立马直起身。
虽然隐居十四载还是存留着武将杀伐果断的气势,宁阳王果然是个人物。可四部也不归一个王爷管辖,他操什么心。
“王爷,下官出京的时候老夫人那边拜见过一面,有话……”
话未毕萧怀信就抬手止住,他摩挲着手中的急递眼神深邃道:“贾大人背后的靠山是想以此要挟本王,想的真是天真。家母未出阁时就以拳脚功夫闻名京都。”
已经发现了吗,贾大观拱手道:“王爷不必动怒,司马阁老派遣下官来此绝非要挟之意,只是想暗中调查。”
“调查什么,人都死了还调查个屁!”萧怀信怒了把急递摔到贾大观面前,“你瞒我瞒大家瞒,既然朝中的文武权臣自认瞒得过去,认为这世上真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继续啊,来求我算什么。”
说罢不解气又继续道:“四部做事不动脑子就算了,他司马哲是当朝首辅啊当朝首辅,跟着一群后辈胡来!翰林被斩的事情如今传到哪种地步?”
贾大观以为他还要骂,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聆听受训,没料到他竟然就收住了。这些武夫做一套说一套,做人就不能表里如一么……
“天下已然皆知,洪忱洪大人带领的锦衣卫到此估计也快了。”
管家上前低声道:“下人传话说锦衣卫到刘疯子家去了,目前还未问清是何原因。他们没有直接来找贾大人,应该和此事无关。”
“大大的相关呐。”贾大观忙道:“请问王爷榆花庄两年前是否死过一名刘姓的十一岁女子?”
管家代替萧怀信答了,因为当时萧怀信并不在榆花庄。
将手一拍,贾大观道:“这就对上了,两年前翰林刚被斩首京中的锦衣卫顿时少了半数,当时下官职位低微不清楚情况,只听同僚提及是去抓罪臣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