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妈妈前脚刚踏出门槛,被项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停住了脚。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凶。
话虽这么问,叶妈妈还是转身进去打酒。心里仍在寻思,姐儿和少爷一起进来的,会不会是姐儿她……
端着酒出来,季攸宁已经被项擎强按着在石磨上坐下。
“小伤口而已,犯不着这样……”
项擎冷脸,拉过小凳子坐下。
叶妈妈四平八稳的将碗搁在石磨边,说道:“少爷,还是让我来吧。姐儿毕竟是女儿家,你来上药不大方便。”
季攸宁踢踢脚,道:“我自己可以的。”她把脚往大腿上一搭,褪下鞋袜。
叶妈妈登时睁大了双眼,季攸宁的右脚指尖不断往外冒血珠子,已经看不清伤口的位置。乖乖,姐儿难道又去和那帮人打架了?
“师哥,虽然我不介意你一直盯着我的脚看,但你也不用看得这样仔细认真吧。”季攸宁用镊子夹起一个棉球蘸饱烈酒,面不改色摁在脚趾上。
嘶……不痛,季攸宁暗中咬咬牙,下回打人绝对不用脚踢了。
本是件极为严肃的事,看到季攸宁暗戳戳忍痛的样子,项擎忍不住埋头一笑。
清洗伤口,撒上一点止血药粉,季攸宁光着脚丫子在院里沐浴阳光。
“师哥,我爹在京中好吗?”
“嗯……”项擎和她背对坐,神情黯然,墨黑的眼眸犹如漆黑的夜笼罩着世间的一切。“挺好的……”
“是吗……那我什么时候进京去看看他,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呢。”
院子里静悄悄的,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而萧家却是上下一片忙碌,准备着贾大观出行的仪仗。
吃了俞大夫开的保和丸,贾大观一日比一日精神,听说苟布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后,十分感兴趣。
“快快,再晚些连人都见不着。”贾大观心情大好的看着不属于自己治下的差役忙忙碌碌,哈哈笑了。如果真的县官看到他这样折腾这班差役,得气出内伤。
哼,就是要气出内伤才好。贾大观捻着胡须仰天长笑,衣袍抖成一朵绽放的花。
领头的差役前来禀报仪仗已备好,他信步缓缓到轿子前钻了进去。从萧家大门出来,贾大观撩开帘子正巧看见提篮的崔芳宜,慌忙喊停轿。
“停轿!”差役低头问:“大人有何吩咐?”
贾大观的手往下拍了两下,轿子落到地上,赶紧从轿子里出来。
“季夫人留步。”
“大人有事?”
贾大观脖子往后一缩,欲言又止。都说清河崔氏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难得崔氏还是才貌双全,当年名盛一时,差点就嫁入皇家……
“季夫人这是上街回来?”贾大观聊起了家常,眼睛往崔芳宜手中的篮子看去。“哎呀,这些菜真是新鲜,一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