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首辅?”季攸宁不确定的哼出了两个字。
齐牛鼻子卖了个关子:“八九不离十吧,天机不可泄露,我道行尚浅参不透。以你爹的那股子牛劲,只要他敢想敢拼还怕做不了首辅?”
“现如今我爹的命格如何?”季攸宁没被他带跑偏,与其关心虚无缥缈的官位,倒不如在意眼下。
“我真说了啊……你可别打我!”
“先说说看。”
意思是还要打啊……齐牛鼻子双手护在胸前,手指了指天上道:“你看看季大人的星宿,是不是有光芒暗淡、移位沉溺的迹象?”
季攸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确实如此。“……牛鼻子,你和我都没有看错对么?”
齐牛鼻子犹疑道:“最近窝在床上看了许多咳咳书,眼睛可能……”
如果在平时,季攸宁一定会笑吟吟的扯着齐牛鼻子的衣领,不怀好意的追问他是不是又在看些不可描述的书籍。
但是季攸宁今日没有这么做,她呆呆的站着。
“宁子,别看了……兴许我看错了,季大人一个翰林学士好好的在翰林院修史书,能有什么事情。”
“齐牛鼻子你找打!”季攸宁咚咚咚的往他身上捶去,不时偷袭齐牛鼻子的耳朵。
“我就知道你是半壶水响叮当,信不信明日让你这摊子开不起来!”
“哎哟姑奶奶,我还要过日子呢!”
“那你咒我爹干嘛,亏我每回请你喝酒吃肉,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偶尔夸你两句,你就成了土地爷放屁神气了哦。”
“……宁子、姑奶奶……你不信就不信嘛,下手别这么狠……我是你长辈啊……”
街上回荡着齐牛鼻子的哀嚎,楼上胭脂铺的老板娘横着脸推开窗要骂人,一看是季攸宁,当即就笑了。
“是宁姐儿啊,今儿是什么风吹你过来了?”
季攸宁住了手,仰头道:“胭脂妈妈还没睡呢,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你们继续。夜深了宁姐儿早些回家,莫叫你娘担心……”窗户轻轻的合上了,屋里的灯却没灭。
齐牛鼻子笑道:“打扰人家歇息了吧!如果你不是叫季攸宁,估摸着这会子就被楼上的母夜叉骂的口吐白沫了。”
季攸宁道:“我不叫季攸宁,她也会如此。”
是是是,齐牛鼻子点头笑,就算不叫这个名字,您的光荣事迹谁听了敢骂你打你?
季攸宁从怀中掏出买牛肉剩下的十多个铜子儿:“明日买些好吃的送与胭脂妈妈,咱们大晚上打扰人家休息确实不对。”
“你怎么不去!”齐牛鼻子哼道:“你十三我三十,我给胭脂妈妈赔不是,以后就没脸在曲星街混了。”
季攸宁捏拳头:“我去赔不是,以后东西两庄都混不下去。我混不下去,你就混不下去……”
“得得得,怕了你了。”齐牛鼻子把铜子儿贴身揣着:“知道你贵人事忙,胭脂妈妈那儿我会好生解释的。”
“有劳了。”
“分内之事……”
从曲星街出来,路过牛肉铺子时季攸宁停下脚步。
牛肉铺子的门板关得死死的,门前倒是挂着两盏灯笼给行人照亮。每回她走过桂花巷,单单只有牛肉铺子给路人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