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芳宜,你们家院里怎么挂着男人的衣服嚯?”
李姨娘走到门口,突然扭过头问。
季攸宁随意一瞟,险些吓出心脏病!
谁把那个男子的衣裳洗了,还大张旗鼓的挂在院子里的?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么!
连李姨娘这么喜欢睁一只眼,闭只眼的人都发现了。其他人还能看不见?
“呵呵呵……”
季攸宁跑到晾衣杆下面,指了指自己道:“你想太多了,这是我的衣裳。”
好在李姨娘没大在意,“哦”一拍额头:“我倒忘了,你这假小子嚯……”
“没什么……我们先走了!”李姨娘抿嘴笑着,牵起萧云舒走了。
季攸宁嘟囔一声。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送走李姨娘和萧云舒,季攸宁才赶回自己房间。
甫一进屋,看到床上躺尸的男子,好心情大跌。
被她们一搅和,自己都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号神秘人物!
怎么办好呢?要不——把他拖到地上?
鱼叶含着一根话梅糖,一蹦一跳进来。
“姐儿,你怎么一直盯着他看啊?”
“糖,给我来一根!”她伸伸手。
鱼叶从小包里拿出一根,贴心撕开裹在外层的油纸。
“姐儿,我听夫人说,你是在门口捡到他的。他是你的小弟吗?”
季攸宁摇头,忽然问:“话梅糖的味道怎么变了?”
“哦!”鱼叶咋咋呼呼道:“夫人说家里的黄糖没了,只好用白糖将就着做了些。”
原来是这样。
不过娘总是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话梅糖、菠萝糕、香草糕之类。
有些名字甚是奇怪,比如牛奶蛋糕!
她从未听过,牛奶还能拿来做糕点的,太奇葩了!
“对了,你跑过来有事吗?”
季攸宁含着话梅糖,转着糖果下面的竹签子,寻思怎么让男子换个地方躺尸。
鱼叶指着男子说道:“夫人说该叫他吃药了,还有还有,让姐儿快去用饭!
今儿夫人做了红烧鲤鱼,好香好香的!”
季攸宁点点她的鼻子:“没出息的丫头,就知道吃!”
不过鱼叶高兴一会儿,反倒哭丧着脸:“姐儿,他如今睡在咱们房里……我们睡哪儿啊?”
她不正在想办法嘛。
季攸宁走到床边,戳戳男子的手指。
没动,一丁点也没动!
她再次戳了戳,难不成躺着躺着,真成尸了?
于是她和鱼叶两个人,蹲在床边,专心致志的戳男子的手指。
约莫过了一炷香,床上的男子看得眼睛发酸,才道:“你们——”
突然就猛烈的咳了起来!
“少年你不要这样!”季攸宁忙拉着鱼叶飞快的退后三步:“我受宠若惊!”
男子皱起好看的眉,他没干嘛,怎么就受宠若惊了?
季攸宁有模有样上下摆手,缓慢说道:“不要激动,来,慢慢说……”
男子:“……”
鱼叶揪着她的裙带:“姐儿,你说他会不会打我们啊?”
“放心,咱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是要遭雷劈的!”
男子的嘴角抽了抽,努力支起上半身,不想——
盖在身上的被子,缓缓地往下滑落,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哎呀!”鱼叶忙用小手捂住眼睛。
怎么办怎么办,她和姐儿看见男子的身体了!
可是姐儿为什么不动咧?
鱼叶悄悄张开一条缝隙,看向季攸宁。
咦?姐儿怎么一副宛如痴呆的表情,还有她饱含欣赏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
鱼叶拉拉她的衣角:“姐儿!”
季攸宁倏忽回神:“我去给你找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