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你怎么这么跟父皇说话呢!”二皇兄自然不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只是一味地指责我道,“还不快给父皇致歉,让他饶恕于你!”
“不必了!”父皇一摆手,冷冷说道,“子钰,你当真以为父皇不敢把你怎么样,不会把你怎么样么?”
我平静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大皇兄的前车之鉴,难道我就没有看到吗?”
“你看到了就好,”父皇的语调也安安稳稳,“既然如此,想必你对于朕的决定,就算心中不满也是要接受的了?”父皇最后的一个“了”的语气或许并不是个问句,但我也就当问号去理解了。
于是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依然略带威胁地说道:“父皇想必,还不知道我是瞎了多么大的决心,动用了多少的利益关系,现在让子钰全权服从于您的决定,也未免将子钰看得太过于好唬住了。”
“也就是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么?”父皇向我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
二皇兄早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估计也觉得自己跪着不跪着已经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了,但他依然坚持站在我和父皇的中间,试图调和说道:“咱们今日也算是好久没有说说家常话,”然后他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还在外屋跪着的唐明远,转回头冲着父皇说道,“虽然有着唐侍卫,但也算不得外臣,咱们不妨将彼此间的误会说说明白,可不是这个道理?”
我将二皇兄往右边扶了扶,看着父皇的眼睛道:“皇兄,你还没明白么,我和父皇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也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了。”
父皇看了看二皇兄,也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父皇,”二皇兄还是开口道,“子钰也是您的儿子,没有道理您一定要立我为太子,况且我身子尚且赢弱,若是有个好歹,这位子还不是他坐的?”
父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面色温和地对着二皇兄说道:“朝珲,我知道你无意于太子之位,可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怎能轻易更改......你仁德爱民,又有治国安邦道的大智,朕不将这样的大人交托于你,还要交托给谁呢?”
未等二皇兄说话,父皇将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然后淡淡说道:“子钰,说吧,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与我谈条件的时候了?”
我心中觉得好笑,忽然“哈哈”了两声,然后款款说道:“父皇,您不觉得有些好笑么?”
“好笑?哪里好笑?”父皇有些莫名。
我眯了眯眼睛道:“父皇,事到如今,难道不是你要与我谈条件了吗?”
“哦?”父皇似乎也是一副失笑的样子,盯着我说道,“说来听听。”
我在书房中踱起了步子,徐徐说道:“父皇且慢,让儿臣给你分析一下:我们苍梧地处中原,东西南北各有边疆,且不说邻国是谁,单凭这四边的兵力,想必就足够让父皇明白,谁掌握了天下兵马,谁便是苍梧的主人。”
父皇一愣,大约是完全没有想到我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已经掌握了天下的兵马了一般!”父皇拂袖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