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马加鞭地回道了帝都,竟然心心念看的都是那个看起来有十二分心思,内心却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小东西。
一回到皇宫,我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我熟识的一批侍卫全部都被撤职,而新的一批人中,只有认识我的,而没有我认识的,以至于当我回到皇城脚下的时候,还需要出示我的玉石加以证明。
苍梧中,每个皇子都手持玉石,是以为贵族的象征。
我摸了摸腰间,将自己的玉拿出,进了皇城后,忽然想起之前问染染借过来的血玉,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问起了。
待我回到了馥鲲院,染染的丫鬟槿儿连忙过来说道:“殿下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顾不上一路的风尘,忙问她道:“你家主子呢?”
“我家主子,说来话长......不如奴才先给殿下弄点吃的什么的吧?”槿儿的言语有些犹豫得模棱两可,让我有些担忧起来。
“不忙,你先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坐下来先就她的手接过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槿儿站在我面前,口齿伶俐地说道:“自您走后,主子她一天也是十分思念于您,每日尽是看书练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太子妃却屡屡邀请侧妃前去说话......”
我眉头一皱,顿时心生不悦打断道::“你们是死人?由得你们主子去?”
大约是我这句话说得语气有些生硬,吓得她立马就跪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的间歇,又听见门口又有一个“噗通”的声音,抬眼一看,是那个在院子里呆了多年的喜儿。
看见她的时候,我恍惚看见了几年前那个因我一句玩笑而被父王腰斩的侍女。从那以后,我也开始学着不苟言笑了起来,可每每站在染染的面前,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有些自由,有些欢愉。
“是我心急了,你起来继续说罢。”我冲着槿儿,淡淡说道,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与染染也十分像了起来,不由得莫名笑了一下。
槿儿是个比琴末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一见我面色稍缓,便顺从我的话起身说道:“是。奴才和喜儿都拦着侧妃不出门的,但那也挡不住太子妃她自己过来。奴才记得那日太子妃是急匆匆地来找主子,妆容没有十分齐整,人的面上浮着一层白,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可是奴才也只是个奴才,不便说些什么,现在想来,太子妃是真的算着时间来找主子的。”
我屏住了呼吸,十分艰难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槿儿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发白,似乎回忆的内容让她觉得十分地恐怖,“然后,太子妃便遣散了跟前的人,我和喜儿也只能在门外带着,过了大概两株香的时间,只听主子一声惨叫,我的心就忽悠一下地紧了起来。”
我没有追究她用词中的“我”而不是“奴才”,而是见她忽然有些惊魂未定,便安慰她道:“你慢慢说,不着急。”
“谢过殿下,”槿儿福身一礼道,“然后,我和喜儿自然冲了进去,先看见的是主子惨白的脸,她跌倒在地上,而太子妃......浑身都是血,都是血......”她脸上有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我看了看内屋,仿佛看见了那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