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雅心里甚是不高兴,但是想想目前形势比人强,只得咬牙说道:“云清姑姑这话说的,既然来了就坐吧,姑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清听到重要这两个字抿嘴一笑,这冯良娣还真是处处不饶人,打眼看了众人一眼,眼光略在宋孺嫔的身上一顿,随即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如今虞尚仪高走一步已经入住瀛月殿西偏殿,东宫本无太子妃,良娣主子就是位分最高的了,奴婢想来问问,主子可有什么示下?”
虽然早就听闻云清跟嫦曦不对盘,两人早有宿怨,可是今日一听到云清这话,众人这才肯相信了,冯良娣正正经经的看了云清一眼,抿嘴一笑,说道:“姑姑还真是个有心人,我们姐妹进宫不久,这往年有没有什么老例可循的?”
云清早就知道冯良娣也不是一个好愚弄的,这冯良娣分明就是想要借自己的手行事,闻言也不恼,依旧淡淡的说道:“正因为没有旧例,奴婢这才来请良娣的示下。”
两人你来我往的都不肯让一步,宋孺嫔这时突然间咳嗽起来,脸色胀得绯红,手指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裳,不安的看着众人,喘息的说道:“我自小就有这咳喘症,没想到今日倒是犯了,咳咳……诸位姐姐别怪罪我,咳咳……我这病耽误不得,要回房吃药去了,待会再过来叙话。”
宋孺嫔的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又一直咳个不停,众人哪里敢阻拦,但是云清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宋孺嫔走了出去却没有阻拦。
冯良娣心里有气,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说别的,只得怏怏的说道:“这病来的倒真是时候!”
云清没有接话,只是神色间多了一丝端凝,宋孺嫔倒是个稳得住的,不知道是真咳嗽还是个托儿,但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咳嗽就咳嗽,也是个本事!等她待会再过来的时候,她们肯定是已经商议完事了,倒是不管出了什么岔子都与她无关的。
话说宋孺嫔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挥退了伺候的侍女,这才不再咳嗽了,神色间倒是淡了丝丝忧虑,眼看着即将有一场大乱,冯良娣跟虞嫦曦之间会有一番争斗。
虞嫦曦虽然只是个奴婢,但是她得到皇上的亲封,又得到了太子爷的重视,如今还搬去了瀛月殿,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虞嫦曦在东宫的分量已经是云清压不住的了,所以云清才会转而和冯良娣合作。
其实不管跟谁合作,都要担着风险,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没有付出哪里会有回报,问题就在于如何能审时度势别站错了队才是。
但是现在情势分明就是不明朗,不要说冯舒雅她们是太子爷的嫔妾,先一步的地位就要比虞嫦曦高上一截,就是东宫外面,大皇子妃跟五皇子妃都是跟虞嫦曦有过节的。
在永巷的时候大家相处了那么多的时日,彼此的性格还是明白一些,那两人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主,肯定要寻机报复的。这样一来嫦曦就等于是内忧外患全了。
两相对比下来,竟然是个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低。想来就只有在交手的时候才能一分高下了。
宋孺嫔长叹一声,她不想卷入这些争斗里面,可是要想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管是冯舒雅还是虞嫦曦都不会将自己看做自己人的,倒是成了两方人马的眼中钉,那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真真是令人左右为难,不管是想帮谁,宋孺嫔都觉得这个游戏太过于残酷,她只想置身事外,可是老天爷终究不给她这个机会的,今日既然已经在冯舒雅那边听到了这么一耳朵云清的话,想要撇清已经是万难,可是要倒向虞嫦曦……心里还有点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