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审讯室。
那四个准备做笔录的警察,拿起笔来后就进入了发愣模式,纸上硬是干干净净,一滴墨水都没沾。
千万别想多,在这种宽大的政策下,燕雀真的很老实,也很认真,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在跟他们交代着自己犯下的每一条罪行。
罪行如下。
五岁那年,他跟某个小姑娘同睡一张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亲了她的小嘴儿;六岁那年,他趁一个老头熟睡的时候,偷偷往老头的老布鞋里塞了两坨狗屎;七岁那年,也是趁一个老头不留神的时候,偷偷往那老头刚洗的内裤里撒了把辣椒和花椒混合的粉;八岁那年,还是趁一个老头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时,朝屋里扔进去两条毒蛇;九岁那年,他把院里那只唯一生蛋的老母鸡抓住来拔毛摸泥搞了烧烤;十岁那年,他学会了制造‘土飞机’人只要一坐上去就会像火箭般窜出去。
当燕雀吐沫横飞、一丝不苟的说到他十一岁那年,在泰国小镇的某个小旅馆里,兴致勃勃的,忍不住偷看隔壁美女洗澡,审讯室里已经不时可以听到打呵欠的声音了。
其中那两个烟瘾稍微大点的警察,都已经不记得进进出出抽过多少次烟了,一个手肘放在桌上撑着脑袋小鸡啄米,场中唯一一个,却长得有点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女警,她则自顾自地拨弄着指甲,她或许也觉得全身上下,就那双手生得好看一些。
燕雀砸吧砸吧有些干瘪的嘴,继续交代着自己这些年的罪行,不过渐渐地,他的表情要比之前严谨太多,一脸的追悔莫及,千不该万不该的样子,看上去要有多老实就有多诚实,并且他还保证,以后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了。
其中一名警员握着笔,整只手都忍俊不禁在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冒起老高,两颊的汗水哗哗直流;他好歹也有三四年的警龄了,做过多少份笔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他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这令他顿时有种要把纸和笔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这种想记录什么又写不出来的感觉,注定会让他憋出什么毛病来,事实也证明了,这名警员日后只要听到笔录这个词,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甚至瞳孔放大抓住头发狂抓,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几位的表情被燕雀看在眼里,他还以为自己认识的不够深刻,哪里惹到他们生气了,于是知趣的闭上了嘴,同时抬头望向头顶天花板上那个椭圆的黑半球,嘴角渐渐浮起了邪魅的笑,更是一瞬间朝上伸出了一根中指。
这一幕,被公安局长郑骁骑、特警队长齐达胜透过大屏幕清晰地看在眼里,顿时两人眉头一挑。
“看样子,那小子不太好对付呀。”郑骁骑阴沉着一张国字脸看着监控画面。
“哼,我倒想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没有那张嘴那么硬。”齐达胜语气阴冷,说着凑到郑骁骑耳边:“等我进去了,你就叫人把监控关了,免得到时候留下什么祸端,毕竟京城苏家也不是吃素的。”
郑骁骑轻轻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