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认识你时候的你好,到后来街角的嗨,再到后来的亲爱的,每一个称呼都带着满满的心意,就好像,未来是那么美好而漫长。我在等待,没有最初的陌生怎来过后的相爱一场。
有人问我,你有真真正正一直快乐的一整天吗?我怎么发现你好像都没怎么笑过。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有的,是和你待在一起的一整天,是去见你时,一个人坐着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漫长的思念。开心也是快乐,难过也是快乐,苦恼亦是,只要你在身边,那就是快乐。
二年后,萧然二十四岁了。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还单身很正常,但,老一辈人不这么想,父母五十多岁了。两年前萧然和父母打赌,他会利用这两年去奋斗,不只是等待,只是,这个赌约没多久其实就失败了。
因为他们分手了。
暑假,寒假,萧然还是没能把林言带回家一趟,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分手整整一年,这个谎言不攻自破。他狼狈的逃离了那座城市,直到今天,他才回来。
耳边是列车在铁轨上的轰鸣声,萧然看着窗外发呆,清晨刚下过一场雨,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飞逝的树木,眼里都是绿色。
一辈子真的好长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八万六千四百秒。如果他每分钟想念她一次,那就是想念了一千四百四十次,如果每秒钟想念一次,那就是想念了她八万六千四百次,一辈子这么长,他又该花多少时间为她荒废。
如果可以,萧然希望是一辈子,但,这不是通话故事里的情节,没谁会等谁。林言身边出现了别人,可他一直在等待。
列车很快到站,萧然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只是一个书包,里面有几支笔,一个笔记本而已。 他一年前就全职写作,稿费不多,但也超过了在外面工作一个月。
其实他也不知道一个月能拿多少,反正够他出去乱逛。
他很懒,本可以业余的,因为他一天也许都写不出一个字,但他还是喜欢躲在屋子里一个人静静地想。偶尔出去看看风景,构思着童话里的故事情节,在那样的故事里,没有太多的悲伤,他赋予了主人公美好的爱情。不会像他,整个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爱别人比爱自己还多。
出了车站,萧然准备拦一辆出租车,还没报地名,就看到了在车道边的周鹏,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司机报之歉意的笑容,萧然进了周鹏的车。
车子在车道上飞快的行驶,车里面的人却是沉默,这两年来,萧然并没有和周鹏在一起,但他知道,通过两年的努力,周鹏在公司爬到了策划总监的位置,不过还是单身。
“浪够了吧!”
周鹏熟练的开着车,看了旁边不系安全带,也没个正经坐姿的萧然。特别注意的看了萧然的眼睛,也放下心来,还有红色的小血丝,不过不像两年前那么夸张。
“什么叫浪,我这叫出去采集素材,不然交不上稿,我还怕你这个上司不给我发工资呢!哟,这又换新车了,可真是羡慕啊!”萧然装模作样的摸摸车窗,又打量着车子的内部环境。
周鹏目不斜视,自然知道萧然的德行,名义上他是萧然的上司,其实就是帮萧然策划出版的。交不上稿,他工资自然就缩水,外快嘛!谁都会赚。
“别给我装模作样的,哪有你随便十几万字来得轻松,我是一天早九晚六,你不知道在哪潇洒。”
“哈!你也说是十几万字,再说了,又不是随便的十几万字就行要死多少脑细胞的,你看看,我这头发都白了不少。”萧然转过后脑勺对着周鹏,示意他看看自己的白头发。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想通了?”
萧然沉默,偏过头看着窗外,日色已经漫过头顶,他何尝想回来,他又何尝不想早点回来。回来了,不是想通了,而是时间到了,也是他明白,除了她,陪伴他这么久的,还是家人,他不再任性了。
“得,不问了,真不知道两个人相爱的滋味是什么感受,又不是酒,时间越长越香醇。”周鹏摇摇头,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
“你去找一个就知道了,也老大不小了。”萧然笑骂着。
“我母亲是从来不催我,其实我也想她催我,给我安排几场相亲,说不定人生大事就解决了,哪有像现在一样无头绪的。”周鹏感慨。
萧然没说话,他是希望不要催他,从周鹏的话看来,他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咦,你这是往哪开,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萧然看着熟悉的街道,有些不解,他知道,周鹏并没有来过他家啊!
“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两年,期间没回来一次,我可以想你是不想让你父母知道你眼睛的病情,才不回家的。可是,不是谁都知道,你不在,我只好看看望一下,帮你说一下你是去工作了。”周鹏慢条斯理的说着,在街道口停下车,拍拍萧然,示意他来开。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不懂事的,什么事能大过亲情呢!她也说过,爱情和亲情比起来,永远都是附属品。可是我把她当成了家人看待啊!她和我的家人没什么区别。”
周鹏从后备箱里提出些水果,牛奶,一句话没说,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上。
“好了,赶紧走吧!试试手感,你的车。回家一趟得像个样子。”
“我的?哇塞,你买彩票中奖了?送我新车?”萧然夸张的看着周鹏,熟练的启动车子,嘴里还叼着一个苹果。
“是买了彩票,不过没中。只好用你放在我这的预备金给你买了它,让你面子过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