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付以书刚坐下便起身要搀扶她,“真真,你怎么跪下了?地上这么凉。”
尹真真却轻推开他,冲尹天雄和尹夫人低头,“爸妈,今天把订婚宴闹成这样是女儿的错,女儿求你们原谅。”
“真真你真的太任性了。”尹夫人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话只说了一半便偷看尹天雄一眼,不说话了。
“真真你确实任性,你喜欢付少怎么不说,这样咱们也不至于让欧阳家这么丢面。”尹天雄叹了口气,双手伸出,抓着尹真真的双手,要把她拉起。
尹真真咬着唇瓣不吭声,她早就做好了无论父母说什么都不顶嘴的打算,只是她意外地是,父母并没责怪她。
“快起来吧,付少还在这呢。”尹天雄冲尹真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在付以书面前丢人。
尹真真这才站了起来,被尹夫人拉到一边。
佣人把茶端了上来,尹天雄亲自给付以书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贤侄尝尝。”
“恩,好茶。”付以书抿了一口,竖起大拇指。
尹天雄看他甚是欢喜,倒也没逼问太紧。
聊了一会儿后,尹真真才开口,“爸,付少还有事呢。”
“瞧瞧,我这一聊就停不下来,那真真,你送送付少。”
两人走出了尹家,尹真真的双手在身前紧抠着,看着付以书朝车子走去,顿住脚步,“付少,那我就不远送了。”
“这么快就想轰我走?”付以书不开心,烟熏的细眉皱着,双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去牵尹真真的手。
尹真真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一步。
“好歹是你的绯闻男友,碰都碰不得?”付以书戏谑道,看着尹真真那为难地不得了的表情,他心情甚好,忽然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尹真真想逃,他却凑到了她耳边,“有记者偷拍,配合点。”
尹真真这才安分下来,果然看到对面不远处别墅边上有镜头露了出来。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她能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以及他短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味。
一个大男人搞得比女人还香,让她有些别扭,抱了一会儿,忙从他怀里逃出来,“那我……先回去了。”
说毕,脚底生烟般转身钻进了院子里。
付以书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笑了笑,拉开车门再看了那跟拍的狗仔一眼,上了车。
他得第一时间去阿瑞那,但是现在他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MT酒吧里重金属乐响地人心都快要掉下来般,里面炫彩夺目的彩灯晃来晃去,让人有些眩晕。
付以书走进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吧台前的背影,一个人抱着酒瓶猛灌。
他走过去的时候,调酒师很轻声地说道:“欧阳大少已经喝了好几瓶了……”
付以书摆了摆手,绕进了水吧,示意调酒师可以去忙其他。
他走到酒架前挑选酒,洗好手在水吧前熟练地调起酒来。
只见酒精灯上原本装着透明液体的烧杯不一会儿便变成了红色,他熟练地把烧杯里的液体倒入空酒杯里,又在里面加了不少冰块。
就分成两层,上层是冰,下层是红色的鸡尾酒。
他把调好的酒递了过去,送到欧阳瑞面前。
欧阳瑞喝了许多但并没有醉,他抬起头,看了眼给他调酒的人,以及那杯酒,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付以书,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你觉得咱们兄弟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恩?”
欧阳瑞握住手里的酒瓶,说到最激动的时候,把酒瓶往水吧里一砸,惊得里面的调酒师和吧台上坐着的客人都吓了一跳。
“阿瑞,我没想过和你争,从来都没想过。”付以书没有管脚边的酒瓶碎片,而是靠近吧台,“是你骗了真真,你和尹善美一起骗了她,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逃了,就是这样。”
“付以书,你还记得吧,之前为了唐安娜,你和阿浩也争红了脸,阿浩最后也没选唐安娜,你渐渐也就失去了兴趣。现在阿浩一个人还单着呢。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兄弟好,你就是想抢兄弟的东西,你这个惯犯!”
欧阳瑞踉跄了两步,把刚才付以书给他调地那杯鸡尾酒也挥到了地上。
付以书被说得急了脸,双手勒紧欧阳瑞的衣领子就想揍他,可是拳头抬起就快要砸到他脸时,他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哼了一声。
“我尊重真真的选择,阿瑞,我只告诉你一句,如果真真哪天愿意回到你身边,我绝不阻拦!”
说毕,他踩着脚底的玻璃碎片,走出了水吧,玻璃片扎破了他的鞋他都不管不顾。
订婚典礼最后是以一团糟收场,尹真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是这样,为了善美的幸福,她最终改变了主意,打算留在尹家,直到善美和欧阳瑞在一起为止。
三年没有回到家,再次走进自己的卧室,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人坐在窗边,拖着腮帮子看月亮看了好久,却完全没有睡意。
直到她的视线里闯入了一辆颜色炫目的黄色跑车,敞篷的跑车里跳出一个灰头发墨镜的男人,站在院墙外冲她招手。
尹真真急忙拉开窗户,有些意外,“付少,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失眠,看看你有没有和我同病相怜。”
两个人隔着院墙对话,尹真真原本一片阴霾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我去给你开门。”
“不用,我翻墙进来就行。”付以书说做就做,从这里拿了他攀岩的装备,不一会儿真的翻过围墙站到了她的窗子底下。
要不知情的真以为他是小贼呢,哪里会知道身手这么好竟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尹真真俯身看了看楼下,“你该不会要用这个爬上二楼吧?”
“有这个打算。”付以书摆了个酷酷的姿势,“你躲开。”
“好。”尹真真后退了一步,不经意看到旁边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时间果然不早了。
她才一个恍惚,便看到一个挂钩紧紧勾住了窗沿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