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夏浅浅无声地点头,那一刻,嗓子里有一股酸涩的东西涌上来,一时间竟然忍不住,流起了眼泪。
“傻妞,怎么底下流尿,上面也流啊?”简煜嘲笑着,拿手指给她擦眼泪。
她哭笑不得,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人家古人都把眼泪比作琼浆玉露,你竟然比作尿。”
“人家的是琼浆玉露,你的不是。”简煜故意逗她,哄她开心。
可是她又哭又笑,眼泪更多了起来。
“简煜,不许你对我这么好。不许你对我这么好!”她一遍遍地拿拳头砸着他的胸口。
他只是宠溺地搂抱着她,“傻瓜,是你忘记了,五年前我坐轮椅起不来的时候,都是你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现在这样,根本不及你的九牛一毛。”
“真的?”她有些不信。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真的。”
夏浅浅无声地贴着他,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上天啊,可怜可怜我,把记忆还给我吧。
叩叩叩——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夏浅浅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轻声道:“扶我靠着坐吧?躺太久不想躺了。”
简煜照做,将她扶好之后才去开门。
阿生探了一颗脑袋进来,轻声道:“有份快递,指明给三皇妃,是薛景周邮寄来的。”
“什么快递?快拿我看!”
夏浅浅还担心田悦,于是激动地伸手。
她动作太大,扯地腹部疼地厉害。
“急什么,这不给你拿了么?下回再这么毛毛躁躁弄坏自己身体,阿兰就离炒鱿鱼不远了。”
“知道了知道了。”夏浅浅应着,接过快递,迫不及待地打开。
快递里面没别的东西,只有一封信。
她有些奇怪,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说什么发个微信不就好了?写信,真的太老土了吧?
她撕开信,简煜直接背过身,走出了病房。
她想喊住他,但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也许,他是知道这是薛景周的信,怕留在这里不舒服?
她姑且这么想着,拆开了信。
信的字迹遒劲,每个字都那样工整,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写出来的。
内容是这样的:
浅浅。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悦悦已经登上了返美国的飞机。不要问我们为什么回去,这一段时间打扰你们太多,悦悦的手术很成功,之后她的治疗我会继续盯着,希望下次你来美国时,她已经痊愈。
一件很遗憾的事,今天才得知,所以决定离开。
原来十几年前我的那一封封情书,并不是你回的,全是悦悦代笔。
如果我早知道,或许五年前我便不会从美国回来,闯入你的生活。
愣生生让你和他分开五年,是我不对,抱歉,原来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其实只是个乌龙。
至于这封信,大概就像以前的那一封封被你丢进垃圾桶的信一样,杳无音信吧。
勿回,你错过了最佳回信时机,如果在十几年年,我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我希望这封信永远丢在垃圾桶里吧……
景周走了?
半晌后,夏浅浅捏着手上的信纸,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将信纸紧紧贴在心口,许久后才自言自语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往事,只藏在信纸里,她无法了解高中时代的他们,是怎样的。
也许过去他们错误地相遇,但现在,都各自找对了自己的归属。
擦了擦眼泪,很久后,她才把信纸又重新塞进了信封里,快递封皮被丢掉,那封信,却被藏在了枕头底下。
也不知道简煜去了哪里,很久都没回来。
夏浅浅觉得无聊,打开电视看着韩剧,连连打着哈欠。
阿兰回德顺宫收拾了几件宽松的衣服给夏浅浅带来,走进病房便看到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好笑起来,“皇妃,您下午睡了那么久,怎么又困了?”
“在医院躺尸实在太无聊啦,要是现在能把我的实验室搬过来,该多好?”夏浅浅撅了撅嘴。
阿兰将衣服放到橱柜里,笑得更加欢喜,“小皇子和陛下对您和实验室的感情颇为抱怨,下回您还是少想点实验室吧。”
说着,她猫腰朝床底看去,打算将尿壶拿出来去清洗。
只是掀开了床单,也没看到,床底下空空如也。
“咦?”她好奇地发声,“皇妃,您看到您的尿壶了么?”
“哦,阿煜拿到洗手间去了。”夏浅浅随口应道,不禁又补充了一句,“皇室都这么奢侈么?怎么连尿壶都是金子做的?那吃饭的碗怎么不用金子打造?那样我会觉得比较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