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空气凉爽,并不酷热。
天不亮,刘修和黄月英就已经早早的起床洗漱,吃了早餐,便开始把筒车以及相关的配件装载在马车上,让马车驮着筒车往汉江边行去。
庞德公、司马徽和黄承彦,也跟着一起前往。
到了江边,天刚开始蒙蒙亮。
一支支火把噼啪燃烧,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整个江边。
刘修指挥着家丁,把筒车架在汉江上。
不过,筒车转动的大轮是暂时固定的,即使湍急的江水冲击也无法转动。在筒车的旁侧,则是一块农田。家丁将水槽固定,水槽的另一端则直通农田。
只要解除了固定的大轮,受水板受到急流的冲激,轮子转动,固定在大轮上的水筒中就会在江中灌满水。等转过轮顶时,筒口会向下倾斜,水筒中的水随即倒入水槽,沿着水槽流向田间。
一切安装就绪,刘修也松了口气。
天,已经大亮。
庞德公看到这一切,沧桑的面颊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吩咐道:“来人,用一块大黑布将筒车罩住,暂时不暴露。”
家丁们立即行动,很快就用黑布罩住了筒车。
庞德公目光落在刘修身上,郑重道:“修儿,筒车准备就绪;很快,荆州的文人贤达以及官员也将要抵达。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老师放心,弟子一定会圆满完成。”
刘修点头,自信从容。
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自然不能付诸东流。
旭日东升,阳光洒落在湍急的汉江中,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刘修站在江边,仿佛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今日的刘修,一袭白袍,腰悬玉佩,足蹬长靴,他临江眺望,眼眸中,似有期待,更似有展望,端的是器宇不凡。
刘修的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三世为人,展现出来的气质,没有年轻人的躁动和稚嫩,已经具备了成年人的沉熟稳重,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
不得不说,老刘家的人,没有一个长得歪瓜裂枣。
刘表身长八尺余,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年轻的时候,更是俊逸雅致,名震八方。
刘琦相貌温和,面容俊朗,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刘琮眼神略显阴鸷,但身高相貌却也无法挑剔,是相当俊朗的。
黄月英站在一旁,看着今日的刘修,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的红晕。
一颗放心,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在她的眼中,今天的刘修,有一种异样的气质。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江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好奇的人开始凑过来,想看个究竟。然而,庞家和黄家早已圈了一片范围出来,让家丁镇守,防止出现骚动,波及到筒车。
围观的人,只能在外围观看。
一个个眼中放光,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讨论着用筒车到底怎么回事。
日上三竿,距离巳时只差一刻钟了。
忽然,宽阔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喝喊声,站在官道上的百姓,径自的避开,让出了一条路。
“州牧大人到!”
洪亮的声音,随之传来。
开路的士兵气势汹汹,百姓纷纷退避,不敢正视。
到了江边,士兵才停下。
刘表头戴青平巾,身穿博领大衫,腰悬佩剑,器宇不凡。他走下马车后,按剑而行,一步一停顿,威严赫赫。荆州的文官武将跟在后面,已经是神色好奇。
刘修、庞德公等人见状,连忙上前迎接。
站在刘表身前,刘修面色镇定,拱手道:“拜见父亲!”
庞德公等人,拱手见礼。
刘表颔首,一一回礼,然后问道:“巳时将至,准备好了吗?”
刘修回答道:“一切就绪!”
“好!”
刘表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今年干旱,荆州各郡的官员纷纷上奏,请刘表支援,导致刘表的日子很不好过。现在刘修有了解决的办法,刘表心头的喜悦可想而知。
一众人站在江边,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