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如意狼君

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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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破姻缘利箭穿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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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是黄昏,只听得外头鼓乐喧天,不一刻爆竹声响,落地开花,迎亲轿子已到。月娥端端正正坐着,自妆点好了到现在,双腿也都有些麻了。那喜娘就说道:“来了来了,我出去看看。”不肯走了这个热闹,就跑了出去观望。那小丫头也跑到门首,向外探望。

门口处热热闹闹放了爆竹,姚良合着几个相好同僚将迎亲之人接了进去,按照风俗,早准备了一桌吃食,请大家伙儿入席以为犒赏。众人风卷残云,吃了一顿。那傧相才念诗做文,说了完毕,有请新人出门。这边月娥盖了方头巾,喜娘早跑进来,同小丫头两个,一左一右搀扶了她起身,将出门时候,小郎进来,叫道:“姐姐……”终究这一次是嫁如意郎,不比上次被迫卖身般凄楚。然而心头虽欢喜,却到底是亲姐姐出嫁,小郎那眼中的泪也滚滚落下,又是替月娥高兴,又是一时凄惶。

月娥掀了帕子,握着小郎的手,两人两两相对,又落了泪,幸而那喜娘见惯了这样场景的,早有一番劝慰的话儿,三言两语劝了月娥重盖了方巾盖头,小郎跟随着,将个新人送了出门,上了轿子。

这边小郎送了人,擦了泪,才带着周围邻居,一干同僚入席,大家敞开怀吃吃喝喝,无比融洽。

且不说小郎那边照料相好众人,只说这迎亲的轿子起行,一路上吹吹打打,喜乐不停,引来无数看热闹的沿街观看,都知道姚娘子是下堂之人,如今二嫁,却嫁了个绝世好郎君,因此那些人有羡慕的,有眼红的,有因嫉妒而不屑的……种种种种,有人就跟着轿子,一路去苏家凑趣热闹。

轿子到了苏家门首,苏青早一身簇新站着相迎,又因格外高兴,平素里冷冷清清的面容却活泛许多,更显的极好人才,春风得意,带笑看着那轿子。这边轿子停了,傧相念了诗文,苏青上前,迎了新娘子出来,依旧是喜娘同丫鬟扶了,苏青在前,引了新娘子进内,入中堂,堂上苏老先生同苏夫人早就落座,苏青转头看月娥,喜娘同丫鬟扶着她站定了脚,便准备开始拜天地。

傧相高声叫道:“一拜天地。”苏青同月娥两个转了身,双双拜了天地。傧相叫道:“二拜高堂。”两人回过身来,冲着在上的苏老先生及夫人行礼,两个老人家,虽则先前不愿意叫苏青娶月娥,但是架不住苏青坚持,到底同意了,心底纵然百般不愿的恼着,如今好日子当前,诸多亲戚邻里在,也少不得作出那喜笑颜开的样儿来,连连含笑点头。苏青心花怒放,月娥垂着头在底下,也微微抿嘴而笑,只是一颗心仍旧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不知为何,幸而有丫鬟喜娘扶着,才并无出一点儿差错。

傧相高叫:“夫妻对拜。”两个人儿对面站了,苏青望着月娥,虽然极力遏制,仍笑的眼波闪烁,月娥在方巾帕子底下看不清他的脸容,便只望着他新衫一摆,露出了簇新的靴子来,正是自己未来赖以倚靠之人……两个相对,各自微微躬身,以求日后相敬如宾之意。月娥躬身行礼之际,只觉得眼前的方巾微微一闪,一切如梦如幻,美满的不像真实的。

耳边一片笑语喧哗之声,傧相长长叫道:“送入洞房……”月娥心突地跳了跳,丫鬟婆子便扶着她,示意她向前走,那边苏青亦转过身,两人就向着后堂而去,正走了两步,耳畔忽地听到有人说道:“且住!”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一时都没有听得清楚那一声,月娥也只当自己是听错,苏青在前,月娥在后,两个欢欢喜喜地向前,刚又走了一步,只听到“咻”地一声,有什么破空而来,自中堂中众人群中越过,“咄”地一声,直直射入柱子之中,彼时苏青正一脚将迈未迈出,当下僵在当场,只看着胸前,颤巍巍地一根长箭,尾端翎羽兀自在抖动,擦着自己胸口,何其险要,方才倘若一脚踏出,这箭射中的,便是自己身上。

众人见这急变,顿时一片哗然惊呼。扶着月娥的喜娘同丫鬟见状,双双尖叫一声,撤身离开,月娥心惊肉跳,来不及多想,就伸手将头上方巾一揭,看向前去。

苏青望了一眼那深深射入柱子的利箭,回头看向月娥,月娥也看到,顿时面色一变,眼中露出惊骇之色,苏青二话不说,后退一步,伸手便将月娥的双手握住,说道:“别怕。”

与此同时,众人已经转头,中堂及院子里看热闹的,才全都鸦雀无声,都骇然望向外头。

只见自大门边上,有个人着一身绣白袍,外罩半臂银白锁子甲,此刻一甩下摆袍子,迈步进了来,玄色长靴落地有声。手中本紧握着一柄长弓,进门之时向着旁边一扔,有个近身侍卫眼疾手快,接了去,而他目不斜视,昂首阔步,望着前方,大步流星而入。

月娥的心怦怦狂跳,眼前一阵阵发晕,几乎要昏厥过去,幸而被苏青拥着,饶是如此,浑身亦忍不住发抖,似望鬼怪一样,看着面前出现那人。

此人是谁?哪里又有别人,自然是谢小侯谢敬安。

你说敬安怎在这时候出现苏府上?原来今日,巡抚使罗大人兴致起了,就约了敬安出外狩猎,这些京官儿文职,在京城内闲的筋都散了,心底却还想着玩些刺激点儿的,敬安心头正有事堵着,有意解脱,便也应了。两人半晌午收拾了东西,便去黑松林边狩猎,敬安的属下怕那巡抚使箭术不济,为了免他出糗丢了面子,便捉了些野物,弄得腿脚不利落,撒落进去供他猎取。

饶是如此,这位巡抚使大人也未曾射中一只猎物,最大的一头野猪,他的箭头过去,蹭着那野猪脖子而过,皮儿也不曾破一点儿,敬安见状急忙张弓,从旁一箭过去,将那野猪射死当场,却大言不惭笑着说道:“大人好箭术,是大人射中在先的,此物理当归大人所有。末将甘拜下风啊。”官场上的话,那些指鹿为马,变黑为白,都是家常便饭,难得敬安如此会做,罗大人哈哈大笑,说道:“哪里哪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还是将野猪收了过去。

敬安又指点他炙烤野猪腿,说的妙不可言。罗大人欢喜无限,差些儿落下口水来,只不舍的就此离开,就带了人马,在黑松林里叱咤来去,呼呼喝喝,做个不可一世的将军模样。

盖为官都是如此,文官的心底,总是想象自己会成为一个儒将,而有些武官,却每每好附庸风雅,也想让自己被人称颂一声“文采了得”云云,一山望着一山高,都是通病。

敬安见罗大人玩的兴起,他便派人去好好护着,自己倚马迤逦跟从,走了一会,忽然身畔不知从哪里奔出一匹马来,马上之人着了披风,斜刺里冲了出去,披风便在风中鼓荡。

敬安目光一动看见,心神恍惚,仿佛里见那人含笑说道:“侯爷保重”,……敬安脱口叫道:“别去那里!”

一声出,敬安楞在当场。那马上之人尽力将马拉住了,调转头来,敬安才发觉那是自己的部将之一,之人忐忑到了敬安跟前,翻身下马请罪,说道:“末将一时不察,走了马惊动将军,请将军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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