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写字作画吧?”陆之恒眼神写满诧异,隐约还带着担忧。
这不是胡闹吗?
她又没学过,到时候弄些鬼画符出来,不是平白消受了时间么。
宁若非也没否认,大大咧咧地承认了,“之恒哥,我是准备亲自出山,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小生不才,舞文弄墨还是可以的。”
说着还推了陆之恒一把,催促道:“快去快去。”
等到陆之恒从厢房拿来笔墨纸砚后,摆在桌子上,看着兴致盎然的宁若非,试着问了句,“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宁若非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就这么不相信我?”
陆之恒讪讪地摸摸鼻子,任谁都知道从小窝在山沟里的丫头,成天面朝黄土的,哪有那个时间和条件去闲情赋诗作画啊,但这样说又有点伤她的心,索性也就不打算拂了她的兴致。
只是看到自己小姑娘眼底盛放的光芒,他就有些莫名的期待。
笔墨纸砚又称文房四宝,文人墨客时常用以筹划经纶,怡表才情的媒介,近现代最出名的当属宣纸、宣笔、徽墨、宣砚了。
只是桌子上的宣纸白净却显粗糙,狼毫笔一看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劣质材料做的,砚台还缺了一角。
似是看出宁若非眉间拧起的弧度,陆之恒解释了一下,“这个是我在赶大集的时候随意看到的,价格比较便宜,我比较怀旧就买了,但平时事情太多,加上手法生涩也就没有再碰过。”
宁若非叹了口气,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之恒哥,你帮我研下磨。”
宁若非将宣纸摆正,思考着作画就算了,还是写字吧,不过该写什么呢?
回想起前世小时候,她时常跑到隔壁的一个老头家看他书法作画,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老头也会指点一二,长久以往,也被她练出些许的风采,就连老头都夸她迟早都会成大家之作。
只是等她成年后,她就彻底地放飞自我,恩怨快活,再也没碰过墨笔了。现在想起来唏嘘几分,但却并不后悔,毕竟她的人生信仰是,百般姿态,我随我心。
就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年纪一大把挂了没。
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就写明代万民英的《三命通会》吧。
飞龙离天,随云入渊;潜龙在渊,随云上天。大林龙出值天河,四库土全居九五。
陆之恒看着她手腕上抬下压,轻盈如游龙戏水,蝴蝶翻飞,凝重若力透笔尖,气势浑厚,真当是入木三分,颇具风采。
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点头,“好字,只是可惜了。”
宁若非立马紧张地看着他,“可惜什么?”
原本她以为自己多年不曾提笔,至少会那么差那么几分真意,但完全写出来之后,却发现功力不减当年,脑子里就像是有模版一样,信手拈来。
陆之恒微微一笑,“可惜了这么好的字写在这种纸上,但瑕不掩瑜,想来刘叔肯定会很满意的。”
宁若非傲娇地哼唧两声,笑得都快裂开了嘴,“那当然,只要本姑娘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么非非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写出来这种字,而且还会万民英的《三命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