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啥?”奥斯掏掏耳朵又问了王瑶一遍,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鬼。”安格尔代替王瑶回答,道,“她说的是实话。”
莫飞和九逸都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觉得不可思议,王瑶也抬头看安格尔,问,“你不觉得我是骗人?”
安格尔微微笑了笑,接着问,“那鬼长什么样子?”
“嗯,好多头。”王瑶想着,似乎有些害怕,“好几个眼睛,看不清楚,笑得很吓人。”
“哦?”九逸听后,摸着下巴,“这倒新鲜。”
安格尔架起腿想了想,问奥斯,“医生说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哦,身体是没事。”奥斯道,“不过心理医生说她受了过度的惊吓。”
安格尔有些不屑地笑了笑,道,“遇上这种事情会受到惊吓这点连狗都知道,用得着心理医生说?”
“哈。”九逸听后拍着大腿乐,“说得好。”
“安格尔,你什么时候开始歧视心理医生了?”奥斯无奈地问。
安格尔没回答奥斯,只是问王瑶,“瑶瑶,你以前是不是见过那个鬼,是不是也告诉过你父母,然后他们送你去找心理医生咨询过?”
王瑶一愣,仰脸问安格尔,“你怎么知道的?”
安格尔微微一笑,道,“心理医生说了幼儿时期幻想、交友之类的一大堆问题,然后你爸妈待你比以前更加的呵护,却让你不自在,他们开始限制你的交友,这让你的朋友们有意识地疏远你,所以你以后再看见什么就不敢告诉别人了,是不是?”
王瑶听后低头,点点头。
“哦……”奥斯摸摸下巴,问,“这就是你不肯说话的原因啊?那为什么看见安格尔又肯说了?”
“你是不是认识艾玛?”安格尔问。
王瑶仰起脸来,点点头,脸上,微微地有了一丝笑意。
“有些事情你不敢跟别人说,但是和艾玛说过是么?”安格尔问,“我那天看到你悄悄跟她打招呼了,你知道我是她的亲人,所以觉得我也和她一样,会相信你?”
“嗯。”王瑶点头。
安格尔拍拍她,道,“把外套穿上,我们带你去抓那个恶魔。”
“抓恶魔?”王瑶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似乎有些害怕。
“不用担心。”安格尔挑了挑眉,“它不是有很多个脑袋么,把那些脑袋一个个地揪下来。”
随后,奥斯给王瑶办了出院的手续,众人带着小女孩儿一起离开,开车,前往疗养院。
“安格尔,你又知道凶手是谁了?”奥斯问。
“嗯。”安格尔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是谁?”奥斯很好奇地问。
“奥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安格尔笑了笑,伸手,摸摸趴在膝盖上的艾斯的颈毛。
“安格尔,你还别歧视心理学,你本身也是在用心理学来分析那个孩子。”奥斯挑挑眉头,看安格尔。
“奥斯。”安格尔笑了,道,“别轻易地把推理归入狭隘的心理学,要知道,心理学本身就是推理。”
“啊?”奥斯挠头。
“心理医生并非透视眼,他研究的是人的行为和思维……他所完成的,只是一种从行为到思维的推理,还有从思维到行为的逆向推理而已。心理学是范例,而非特例,心理医生的学识适用于大多数人,因为他们的推理模式是在大多数人的思维和行为上得出来的,但是不适用于少部分人,心理学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侦探,而真正的侦探,都是优秀的心理学家。”安格尔望了望窗外,对莫飞道,“莫飞,车子停在这里。
莫飞停下了车,这里就是昨天发生车祸的桥头,安格尔对奥斯说,“你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记得抓凶手。”
“我在这里等?”奥斯吃惊,“你是说凶手会出现?那我叫其他的警察过来。”
安格尔摆摆手,道,“你找个隐蔽的树丛躲着,如果有太多的警察,凶手不会出现,你让警察在更远的地方戒严,不要让其他的车辆和行人过来。”
“哦,好!这里比较偏僻,车子本来就少。”奥斯下了车,到了桥的附近,找了一个树林隐蔽起来,开始打电话。
安格尔吩咐莫飞继续开车。
九逸终于忍不住了,问安格尔,“大侦探,你要我来有什么用?“
安格尔看了看他,道,“要你做一件有一定危险性的事情。
“什么?”九逸不解地问。
安格尔对他勾了勾手指,九逸凑过去,安格尔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九逸看了安格尔半晌,苦笑,“还真是危险啊……你帮我就是特意为了让我做这种事情?”
安格尔点点头,道,“你不做,我就只有让奥斯做了,不过奥斯很笨,一定做不好,莫飞应该也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想让他做,所以,只好你做。”
九逸垂头丧气地对肩膀上的小鼯鼠说,“伊莉莎,我要是死了,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小鼯鼠双手捂住脸,作悲伤状。
安格尔看别处,小声嘀咕了一句,“少装腔作势,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么?”
车子又开了一阵,安格尔叫莫飞停车,他对王瑶道,“瑶瑶,现在九逸要假扮做你的叔叔,他正准备收养你并且非常的疼爱你,你要跟他相当亲近,明白么?”
王瑶看了看九逸,九逸挑起嘴角笑了笑。
王瑶点点头,对安格尔说,“好的。“
安格尔和莫飞带着艾斯下了车,九逸让伊莉莎躲到了口袋里,单独开车,带着王瑶一起,来到了疗养院,安格尔和莫飞步行,往疗养院走去。
“安格尔。”莫飞问安格尔,“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安格尔想了想,道,“莫飞,知道疗养院和养老院的区别么?”
莫飞想了想,道,“疗养院更高档一些,养老院简陋一些。”
“疗养院里头的,大多并非孤寡老人,而是有儿孙的,家庭条件优越,又希望能和很多老人生活在一起的老人家,他们来这里,是疗养或者说享受安逸生活的。而养老院里头,大多都是老无所依的老人。”安格尔道,“这就相当于孤儿院和贵族寄宿学校一样,是有本质区别的。”
莫飞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那么在疗养院和养老院里工作的人,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你说是不是?”安格尔问。
莫飞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你是指待遇还是心态上的?”
“待遇这种事情是硬件的,各有不同,就像有些养老院的老人们生活美满快乐,而有些养老院竟然有工作人员殴打老人的情况一样。但是就心态而言,却应该是比较普遍的。”安格尔道,“总的来说,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会更倾向于义工,他们看到的是不幸,所以给与的是爱,对不对?”
“嗯。”莫飞点点头,“一般人不都是这样么?看到不幸,就给与爱。”
“那么换过来说,疗养院里头呢,贵族寄宿学校里头呢?在你眼前的,是一些幸福的代名词,他们有能力有背景,你是无法随意得罪的,你看到的是什么?给与的是什么?”
莫飞耸耸肩,“这些人并不需要管理人员给他们爱吧,只需要给与专业的服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