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的喔。"
小辉夜将云豆捧在手心, 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对它说道。
很危险的。
还是寻到原来的主人, 别再靠近她更好。
胖乎乎的小黄叽做出一副听不懂她话语的样子, 用圆圆的脑袋蹭着她的掌心,摆出一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样。
掌心些痒。
小辉夜混乱的内心突然又柔软了几分, 她将云豆贴近脸颊,靠着一团毛茸茸,闭上了眼。
果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动物。
所以才不会害怕自己。
她也终于有了几分心情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此时还未天明, 街上偶尔会呼啸驶过两辆车。
置身于明亮晃眼的霓虹灯下, 大街空空荡荡,没有行人来往。
小辉夜凭空摸出一块热乎乎的板栗饼,揉碎了让云豆啄食。
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步并没有多少实感, 说实话,她现在不是不想动弹, 而是懒得动弹。
"小姑娘,你...和你的家人走散了?"
饱含中气的女声, 只一句就让小辉夜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寻找声音来源。
果然与想象中一样, 是位帅气的姐姐。
穿着铠甲拿着巨剑而且金发碧眼带着根呆毛的少女,怎么看怎么不像这个世界的画风。
小辉夜盯着她的打扮犹豫半响,少女也发现了不妥, 连忙将盔甲切换成了适合出行的日常装,一秒改变了穿着, 呆毛一晃, 然后咳嗽一声装作无事发生, 重新问道:"你和家人走散了?"
小辉夜觉得, 如果她回答是,说不定这位少女下一秒就会无比热情的帮她寻到回家的方法。
可是面对帅气美少女的疑问,也不好不回应。
这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装傻。
"姐姐是......魔法少女吗?"
"不,我是魔术师的从者......"
猛然意识到这个说法更加奇怪,saber慌忙按照记忆里士郎的嘱咐改口:"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国外留学生,喜欢玩角色扮演。"
"这样啊,姐姐下次还是不要半夜在大街上角色扮演比较好呢。"
小辉夜如是叮嘱。
"明白,我会注意的。"
......
两个女孩对视半响,saber花了半天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
为什么抱着前来帮助女孩目标的她反而被对方说教了?
天然呆遇到天然黑时常会无力招架。
小辉夜公式化的弯起眼睛,对着这位颜值很戳她好感度的少女露出微笑。
"我没有和家人走散,只是想独自在这里待一会,不用姐姐担心喔。"
"是...是这样吗?"
saber居然就相信了,但是走了一半又觉得不对劲,重新折返回去。
"女孩子半夜一个人在外是很危险的。"
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小辉夜摇了摇头。
"话是这样说,但是姐姐你......也是半夜独自在外不对吗?"
saber眼神一凛,呆毛一晃:"别开玩笑,我才不是需要缩在家里的柔弱小女孩,我可是王——"
终于刹住了车,不过似乎已经太晚了。
"王什么?"
小辉夜托腮问道。
saber红了脸,呆毛也顺势萎下来。
"不......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王之魔法少女?"
"不,这个称号有点难听。"
看来这次是没法蒙混过关过去了。
saber看着一脸正经做出好奇宝宝状态的小辉夜,觉得头有点大。
"saber......前面是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熟悉的声音让小辉夜再度抬起眼。
是那位曾经给过她深刻印象的自来熟少年。
与正义伙伴对视时,发现对方看起来比她惊讶欣喜的多。
"月姬桑,是你啊?"
"嗯,是我,土狼君。"
小辉夜淡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叫士郎......"
冬木市的夜晚,相较外地常常更加寒冷。
不过......也许今夜除外。
——
荒觉得,这时的他大概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挣扎。
虽然说神明死亡的条件微乎其微。
但是不同于可以转世的人类。
神明死亡后,灵魂也会陨落到不可寻觅的地方。
他在第一次濒死时看见的,是无边无际的深海,指尖所触之处刺骨一般寒冷,等到怀里抱着的少女失去最后一丝温度时,被填满的内心也终于重新碎裂。
那趟可怕的经历给予了他失去。
他原以为失去便是永恒的失去。
然而这一次——
胸口的钝痛随着血液流逝渐渐麻木,变得没多少感觉。
脑内也终于停滞了走马灯,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某个古色古香的屋檐上方,保持着眺望明月的文艺姿态。
梦?
他居然也会做梦么。
太久没有过睡眠的荒,早已忘记了梦境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