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哪儿来的这么多沙子?当初挖这口井的时候我也在,挖出来的全都是黑色的泥土,没见到过什么沙子啊!”
老者用手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从井里面堆上来的沙子,他的手就像触电了一样猛的一缩回,“好凉。”
这沙子和普通的泥沙是一样一样,属于黄色的细小颗粒。
但是这些沙子估计是在这阴森的井里面呆久了,或者是在无底鬼洞存留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上面附着的阴邪之气颇重。
在熹微的太阳底下,还能看到一团又一团的,从沙粒上面冒出来的黑色的鬼气。
人只要稍微距离井口的砂石边靠近点,就能感觉到附近的温度骤然下降,就跟站在一坨巨型冰块旁边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经历过了那么多诡异的事件之后,肯定不会像老者一样,不经大脑的徒手去碰一些未知的事物。
万一被砂石上的鬼气缠住了,那后果可是很麻烦的。
我随便在附近摘了一片树叶,将树叶往井里面的砂石上一丢。
叶子上居然慢慢的染上了一层黑气,从苍翠的绿色的缓缓的变成了落叶一般的枯黄色,最后慢慢的变成了卷曲灰色。
“我感觉这沙子不是井里面的,这井不是连着鬼洞吗?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时鬼洞里面流出来的沙子,目的就是把这口井封起来。”我看着泥沙上面,我丢下去的那片落叶,它的大小已经变得比刚才缩小了一半,黑漆漆的已经不像是一片叶子。
好像时间在这片落下的叶子上上了时间发条一样,让它迅速经历了发黄,干枯,发黑,分解的历程。
如果要是一个人长时间接触这些沙子,会不会也像这砂石一样迅速的变得苍老?
想法归想法,反正这种尝试我是绝对不会试的。只是隐约间能够判断这种沙子可能和“时间”这个概念有关,能使接触到它的事物的时间迅速的流逝。
而这样的砂石突然封堵在这里,碰也碰不得,确实让人忧心。
“苏紫姑娘,按照老朽的经验,虽然鬼洞十分的诡异。但是,一口井全被砂石堵住,还是不太可能的。扔一块石头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实心儿的。”老者深沉的目光看着井口的沙子,低声的建议道。
我其实早就想试试这沙子到底是实心,还是空心儿的,只是脑子里面实在太混乱,没想出这样实验的办法。
听老者这么一说,就从远处的树下搬来了一块硕大的石磨盘。
石磨盘扔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在沙粒上过多的停留,落下去还挺快。就听“噗通”一声水声,这磨盘居然穿过了这些溢出来的沙粒,落在了井水里面。
那磨盘落水的声音真的是太美妙了,我心里面为沙粒有可能堵住整口井而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心里面不禁佩服那老者,这姜还是老的辣。
这些诡异阴冷的沙粒并没有将整口井堵住,只是单纯漂浮在井口,形成了这样一种障眼法。
而这种障眼法,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针对下面的星璇的。
因为我和老者呆在井边,又没有下去,既没有对井里面的鬼洞形成干扰,也没有造成威胁。有没有砂石堆积在井口,对我们来说是完全无关紧要的。
“这东西堵在井口,应该会影响星璇上来。我想去这附近的人家中借些工具,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沙子都铲走。”我虽然不知道自己铲走沙子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能不能帮助到底下的星璇。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想试一试,我希望星璇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老者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去附近的房子里,拿了挖沙子的铁锹,还有几只空木桶。
我们这一早上就光顾着往木桶里面一铲子一铲子的倒沙子了,等到整整三个木桶都装满的时候,井口那些漂浮着的沙子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这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十分,太阳当空照。
虽然气温不是很高,但是对着太阳晒,还是让我们的身上出了细小的汗珠。
老者年纪大了,更是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儿。
他休息了一会儿,才用随身携带的竹筒水壶,为我准备一碗蟠龙草做的解药。水壶里的水被星璇净化过,已经不受阴河河水的污染,所以是可以给活人饮用的。
我仰头喝完,嘴里面还有回甘的味道,可是一想起它的原材料,那心里面发麻恶心的感觉那是绝对不敢恭维的。
还好,明天是最后一次喝它。
“老朽怕疼,明天可不想再割手了,今天把明天的药也一起做好了。”老者把自己的血液滴入了竹筒水壶中,又烧了符,扔了一块蟠龙草。
最后把水壶递给我,我接过水壶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我还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先在红豆杉的树影下躲过这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