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很直白。
没有丝毫的掩饰。
纪以宁瞬间就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可这种突然间被人发现了一直隐藏着的秘密后,下意识的想躲藏的心思猛然涌了出来。
她没吭声。
男人带着微微笑意的黑眸低垂,温柔的凝视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纪以宁见躲不过去,偏过头,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淡定自若的回视他,“怎么可能是你的画的?那是小豆豆的家庭作业,你没看见她名字都写在上面的?”
她故意装傻,男人也不恼,又紧接着笑问:“那我的那幅呢?”
纪以宁:“……”
薄修夜盯着那张略显稚嫩的画,慢条斯理的说,“你别告诉我,这是小豆豆她自己想出来的。”
“而且你哥也跟我说了。”薄修夜毫不犹豫的把纪淮给卖了。
纪以宁顿住,瞪大眼睛,“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这个死纪淮,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反正纪淮不在,薄修夜一个劲的睁眼说瞎话:“他跟我说,你很宝贝我这幅画,天天怕磕着碰着——”
“不对吧,”纪以宁皱眉,“我哥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他都不知道那幅画是你的……”
说到一半,她就意识到中计了!
男人笑了笑,“所以说,你手上真的有我的画?”
纪以宁沉默了许久,见躲不过去了,咬咬牙,“有是有……”
说完她的脸颊红了一下,别过脸,“但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那画框挺贵的,舍不得扔。”
男人盯着她,深邃漆黑的眸底额外的复杂。
原来真的是他……
居然是他……
他早该想到的。
男人再度开口,盯着她的眼眸沉沉,嗓音多了几分嘶哑:“那那幅画呢?”
将这幅画送给她的那段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年少高傲得意的纪以宁和如今的纪以宁重合,那人依旧笑靥如花,和他记忆里的没什么两样。
哪怕中间过去了七八年,哪怕她得了病,可依旧是那副轻易能让人心动的样子。
纪以宁咬了咬唇,最终叹了口气,弯下腰,从床底抽出了一副画来。
男人见状,方才微妙的心境顿时无影无踪,脸色阴测测的开口:“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给你的画的?”
这瞬间,男人不禁怀疑,刚才那些想法,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也许纪以宁真的只是单纯觉得这画好,而对他本人压根没那方面旖旎心思。
纪以宁抬手在画上拂了拂。
拭去在床底沾上的灰尘,闻言,尴尬的看着他:“这就是个意外,我平时真的很爱惜它的。”
见男人嘴角微微抿着,摆明不信,那幽幽的眼神别提有多恐怖,纪以宁赶紧过去,把小豆豆的画给挪了个地方,重新把这画给挂了回去。
男人的脸色才稍稍的好了那么几分,但转而他抿着唇,沉沉的眸光盯着她,问:“拿到这幅画,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要说的?
要说什么?
纪以宁顿住。
温暖的橙黄灯光照映过来,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落在室内,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他微微垂着眸看她,不咸不淡道:“不说我今晚跟你睡。反正这里床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