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哥儿跟誉哥儿经常见面熟得很,自然是应了,徽瑜就立刻喊了奶娘、嬷嬷过来跟着,又嘱咐一边不要淘气,这才赶紧让人把儿子带走。尼玛,再留下来她真是觉得心脏都要爆棚了,今天儿子好奇怪,这说话做事怎么这么有章程呢?以前在家话都很少说,今天这是打了什么狗血了?
知道几个孩子手牵手走了,整个席面上还没回过神来,嘉王妃吐口气,看着徽瑜说道:“四嫂,你这孩子怎么教的?这也太知礼了,我都想把誉哥儿抱回我家去。”
她真没怎么教,这么点的孩子教什么教,她就是放羊吃草来着。
可这话她说出来估计没人信,只得笑了笑,看着大家不自在的笑了笑,“让大家见笑了,小孩子爱学大人,都是跟他爹学的。”这个时候男人是最佳背锅神器,而且以姬亓玉的本事儿子早慧其实应该不会让大家感到意外吧?毕竟像是姬亓玉这样的人,从盐务到海运到内廷府如今再到刑部,扎手的差事都是手到擒来,中间还平了乱,这样人的儿子要是傻点大家都会觉得奇怪。儿子这样……应该是正常的吧?
果然徽瑜往这个方向引导,大家真的还觉得理所当然,实在是靖王这人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在座的都是有孩子的,大家讲起养孩子的话题就刹不住口了,七嘴八舌的重新热闹起来。夏冰玉心里却是一阵阵无法平静,誉哥儿之前在宫里从不曾这般耀眼过,今日这般着实出她的意料之外。比较起来,自己儿子当真是及不上的,不是她自我诋毁,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好,而是那种别人家孩子优势太明显直接碾压的感觉太震撼。
久姐儿先天不足,反应总是慢一拍,如今年岁渐长他们夫妻耐心教导总算是有些进步。儿子倒是比女儿好多了,看着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可是誉哥儿跟前一比,优劣顿现,想不承认那也不行。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心里隐隐觉得不平,有些人怎么就能事事顺遂呢。丈夫专心,儿女省心,好似一丁点的忧愁都无法沾边,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来讨人厌的。
她一出现,衬托的别人都成了渣渣。
嘉王妃跟逸王妃都是有孕的人,酒席过半就告辞了,今日她们能来当真是给足了面子,徽瑜亲自送了出去,看着上了车这才折返回来。这边刚回来,就听到诚哥儿在他娘跟前告状,众人哄笑连连,徽瑜心里明白大约诚哥儿被自家儿子给坑了,一时气愤来诉委屈。
说起来,她儿子挖坑坑人的本事真是见风就长,有时候就连她不注意都掉进去过。
这孩子理论思维特别的强,经常会在别不注意的点挖个坑。不枉是喜欢鲁班锁这样玩具,而且是两岁就玩腻的娃,坑人的本事都是带着智商上的碾压来的。
徽瑜其实也很奇怪儿子为什么会这样的性子,不过古时有甘罗十二为相,自家儿子其实也不算是太逆天的,每每这样安慰自己,也是能自我催眠的,免得把儿子当怪物。
诚哥儿很聪明,但是这孩子性子直不拐弯,遇上誉哥儿这样理论思维强又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娃,就比较悲催了。
在诚哥儿愤愤中,宴席也接近尾声,昭姐儿又跑来把诚哥儿叫走了。诚哥儿这孩子不记仇,刚才还在告状,转眼又跟着昭姐儿玩耍去了,真是个直性子,叫人喜欢得很。
用过饭,喝过茶,徽瑜带着杨侧妃将客人一一送走,今日宴请大多是杨侧妃操办的,徽瑜愿意给她脸面在人前露脸,所以特意让她跟她一起送客,这样的殊荣也算是独一份。将客人送走,徽瑜就嘱咐杨侧妃四处看看有没有疏漏的,自己则回了正院,董二夫人她们她特意留下来再说会儿话的。
先换了沉重的大衣裳,轻软的家常衣衫让徽瑜松口气,笑着打起帘子进了内室,吉小翠正在跟燕亿白还有董二夫人将江苏的趣事,看到徽瑜进来了忙给她让个座。
“自家人随意坐,何须这般的客套。”徽瑜将吉小翠按回去,又让人重新上了茶点,挥退伺候的丫头,她们这才自在说话。
“我瞧着你怎么瘦了许多,没好好吃饭?”吉小翠性子直,跟徽瑜又是亲姑嫂,两人相处也算是很融洽,说话就直来直去的。
徽瑜抿了口茶,这才说道:“年后事情多,这个生辰,那个开宴,好多推不开,忙了点。”
作为一府王妃,应付的人实在是多,徽瑜这样讲也是实情。
董二夫人就道:“也别委屈自己,不愿意去的就送过礼物去,谁还能面面周到的。”她疼女儿,看女儿操劳就难过。
燕亿白看着徽瑜苦笑,就缓口说道:“别人家的也还罢了,王妃只怕是忙的都是皇家的事儿,推不得的。”
徽瑜就笑了,“没事,眼看着天要热起来。胃口不太好,娘不用担心我。”给大家斟了茶,徽瑜又问了吉小翠江苏那边的事情,知道夫妻二人都过得还算是不错,就是想儿子。最后徽瑜看着燕亿白还是问了问董婉的事情,这里没外人,徽瑜也没避讳。
燕亿白倒也不意外,知道徽瑜可能会趁这个机会问一声的,沉沉思绪这才说道:“宁王妃将侧妃请回京其实打得什么主意家里都清楚得很,公公跟相公倒是不为所动,就是婆婆……”她婆婆很是闹腾一番,家里有些日子很不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