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年又出差了,去东京观什么画展去了。
我怀疑他八成是本着岸本齐史去的,还不好意思直说,非要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艺术考察!
他走后没几天,做饭的阿姨不知怎么就突然请假了。知道这个沉重的消息时,我已经成功将几片青菜叶DIY成了一碗清汤面条。
数数余下的菜叶子,又掰手指头算算“财政部长”回国的日子,估摸着也够吃。
而今一晃也就五月时节了,我日日站在窗前,巴望着海滨公园里出双入对的小情侣们,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在半月台上打个盹儿。一边沐浴阳光,一边嗅着四野芳华,再混上湛蓝大海独特的气息……脑子里全是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就缺一个老船长!
管家杨叔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不该问的从来不问。虽说刚来的时候,受楚少年的影响,将我看的死紧,如今两个月过去了,见我一直安分守己,便也不再那么教条。
偶尔还允许我在白日里走出院子,四处溜达溜达,当然,不能跑出大门。我也很是体恤民生,从不轻易惹事儿为难他。
但是今日明显是个特例,平宋弄了个同学会,还不偏不倚的就召开在开发区的港丰大酒店里。邮件邀请帖子一周前就发来了,为了这一天,我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光是地形就摸索了不下十次八次的。
别墅后头有座喷水池,周围花草茂盛品样繁多,是个隐蔽的好地儿。
没事儿的时候,我总爱负手踱到那里,以赏花为名四处乱转。
杨叔已经晓得了这么个日常,因而并不会特意关注。花丛边上有株硕大的看桃树,树边上就是铁栅栏,我只要爬到了树上,然后再跳下去,就可以成功翻越院墙,着陆在外边的沙滩上。
出门的时候,未看到杨叔,估摸着这个时辰,他该在厨房,忙活着如何配置午间营养餐去了!
而我,因为一直与楚小白唱反调,是以,从不吃杨叔搭配出的五颜六色的饭食。每次,都便宜了后院那只阿拉撕家。
对的,是撕家!就是能把羽绒服成功变成鹅毛大雪纷纷飞的阿拉撕家。
我时常想着它什么时候能下一窝正常的阿拉,即便不正常,我也会将它们训化成正常的狗宝。事实只能以我想多了证明,它是一只母系阿拉撕家不假,还是一只不孕不育的阿拉!这个愁人的话题,只能暂时搁置。
就像前阵子我给阿敏打电话一样,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浮躁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可能要照着董明芳的方向发展了。我靠!真不敢想象!
她说自打我走了以后,寝室里就住进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工作还没过了试用期呢,就开始请假,一请就是一个多月。后来有同事走露了口风,说她是回家打胎去了。非但如此,男方还因为她怀孕而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说到这里,阿敏已经愤愤到恨不能一个九阴白骨爪,废了那个渣男。她还扯嗓子冲着我咆哮,“我可告你啊归来,怀孕,用你的话说,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糊涂事,虽说你现在正值爱做梦的年纪,我也不好打击你什么!但你务必要记住了,不结婚,咱说什么都不能怀孕,哪怕对方是个明星呢,也不值得……”
我真想鼓起勇气和她说,您老高估我了!我虽然是个冷宫“弃妃”不假,但绝对是个清白的弃妃。因为王爷素来喜欢肉多的胖一点的绿茶,是不会对一只清淡的豆芽菜感性趣的。
阿敏后来又罗嗦了些什么,我也不太记得。最近脑子素来昏胀,很多事情如浮云过隙,匆匆而已,待回过了神,也只都恍惚了过去。
我想,大概楚小白还是在意的。因为小说里说了,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不会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而迫切地想要占有一副皮囊。
唔~这么说好像有点牵强。不捋了,管他呢!没准哪日老子茅塞顿开了, 就霸王硬上弓先把他办了。免得便宜了这个雪儿那个雨儿的。
呼!好生郁闷。
今儿说什么都要好好感谢小平子促成的这场同学会。Y市的开发区,也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虽说当年的那些老房子都因为拆迁而被夷为了平地,我也因多年未归而渐改了乡音,好在学校还在,回忆还在。
一路心事重重,旧事重挖,不觉间晃荡来了水池边。趁着杨叔不注意,我便踩着水池的石阶,一个箭步跳上了看桃树。慢慢挪蹭,靠近黑色的铁栅栏,我瞅么瞅么,反正下边是沙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闭,跳!
双脚着陆,因为惯性,我成功跌倒在沙窝里。好在没有受伤,只是旅游鞋里灌满了沙子,没得我只好坐在原地脱鞋,倒沙子。虽也废了点儿事儿,好在今日老子心情好!
顺着院墙后面的海滨公园,一直走,便是海滨浴场的中门,我原计划着出了那里,叫上一个TAXI,便可以直奔港丰。见见昔日同窗,会会儿时发小,甚好甚好。
奈何……
出了海滨公园,后面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车,始终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跑,他也快,我停,他便也靠在后头。
于是我捏捏眉心,一口气儿钻进了身旁的小树林。扎在一处不知名的花丛里,久久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姿势。
这花丛后头是个长椅,彼时,一对儿公子佳人的,正在那里情深深雨蒙蒙。
那女的说,她这人不多不少刚好两个优点,一是勤快,二是功夫好。
男的听了以后,不假思索地说,“真的假的?要不今儿晚找个包房试试?”
话音将落,藏着我的这墩子花丛忽然间被腥风血雨席卷,无数落花将一脸蒙逼的老子险些埋了。
这时,只听那男的杀猪似的嚎叫,“靠!你真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