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麻辣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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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教甚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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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天, 方晋阳和陈子方一同来找张文海等人谈论时事, 大家也都在家里憋了好几天了,这一见面, 自然有很多话想说。

因住处没有厨娘,这些天他们都是花钱请旁边的酒楼送菜过来的。送来的饭菜到底不如热气腾腾刚端上来的, 于是有人提议, 不如大家一起去外面边吃边学。此时乡试在即, 外面的酒楼里学习气氛也是十分厚重的。

西大街附近酒楼饭馆林立, 但最受学子们喜欢的,还是这间状元楼了。无他,名字太吉利了, 凡读书人谁没做过状元及第,打马游街的美梦。

他们进去之后, 发现里面果然都是些做学子打扮的人。文人骚客聚于一堂,自然是谈论些文章和时事的。

他们几人一下子就被这浓郁的氛围感染了, 也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开始讨论起来。

过了一会, 他们点的酒菜上了,众人便将桌子上的书本整理了一下,张文海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夹在书中的一张纸弄掉了。

薄薄的纸被窗口的风一吹, 便到了不远处一桌学子的脚下。那人似有所感, 弯腰捡起这张纸看了起来。

张文海有些不高兴, 但还是笑着走过去, 说:“多谢这位兄台,这张纸是刚才被风吹过来的,还请兄台还给小生。”

那人看完之后,笑了笑,没有将纸还给张文海,反而还将它递给了桌上的其他人。

他有一个同伴看了纸上的文章后,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们快来看看,这也算文章,笑死我了。”

有一个不嫌事大的还读了出来:“……犹记村头老柳,余幼时攀爬其上,不甚快哉,不知枝叶今尚存否?余之向学之心,就如这村头老柳,虽力有不逮,仍一心向前,无所畏惧……”

其他听见的人也笑了起来,学子大多都自比梅兰菊竹这种高雅的植物,从没人会自比为柳树这种东西。除了比喻的东西之外,文墨也有不通之处,像是刚学写文章的人写的。

这其实是张文海学累了的时候写给自己的鼓励,因为他觉得不是做文章,便随手写下这些话。

张家也不是一开始就发迹的,五六岁的时候,他还和其他人一样,住在村子里,每天都在村头的大柳树上爬来爬去。

有一次打雷,一个轰雷下来,这棵树立刻着起火来,烧的漆黑一片。当时大家都说,这棵几十年的老树应该保不住了。谁知道,第二年它又生出了新叶。这样顽强的生命力,是村子里留给他印象最深的一幕。

被这样毫不留情地嘲笑,张文海自然很羞愤。但是他写的确实不怎么好,所以他在他们笑过之后只问了一句:“敢问几位可以还给我了吗?”

那书生撇撇嘴,感到无趣,到底还是还给他了。

“啧,怎么这么窝囊?”

张文海当作没听见,拿着纸回了这边桌子,方晋阳问他:“阔之,怎么去了这么久?”

“无甚,找了一下。”张文海不想多事,便笑着掩饰。

其他几人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见酒菜上齐了,便招呼大家赶紧吃喝,一顿推杯换盏,让张文海刚才的郁气消散了一些。

吃完后,大家又让小二收拾了桌子,换上几盏清茶,重新将刚刚没讨论完的东西拿了出来。

众人讨论的正激烈,忽然听见身旁传来几声嗤笑。张文海抬头一看,又是刚才那一桌的书生,他们伫立桌旁,不知听了多久。

“阁下可知非礼勿听四字何解?”江淮不悦地看着这几个面带讥讽之人。

“呵,你们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讨论,旁人便是不想听也做不到,又何来非礼勿听?”吕钦均说道,这是刚刚第一个嘲笑张文海的人。

“不经别人允许贸然偷听就是非礼勿听,不在乎是公开还是私隐之所。何况几位听便听了,还发出嗤笑声,实在是无礼。”周承远皱眉,对这几人印象很差。

“我等非故意偷听,只是想要出门,这是必经之地。我们恰好听见你们在讨论,所说的东西引人发笑,便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了。若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余夜迟反唇相讥,这是刚刚读张文海文章的那个。

“强词夺理!我们所说的东西如何引人发笑了?”

“你们刚才说到的那个典故,在最新的四书集注上已经修正了,和原来的意思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笑你们连四书都没有读通,还学人家高谈阔论,岂不可笑?”王诚义说道,这是最开始捡到纸张的那个。

几人面面相觑,这四书集注每年都会新修,一般来说只会修订有误差的句子和句读,没想到连典故的含义都修改了?这确实是他们的错漏,也不能怪别人发笑了。

于是陈子方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兄台指出,我们回去必会好好研读,只是兄台所言,未免有些刻薄了。”

“我听你们的口音,大概是甘州府那边来的吧?你们是府学的,还是县学的?”王诚义忽然问道。

“我们乃是袁山县学学子,兄台打听这个是为何?”

“哦,这也难怪了,一个小小县学,孤陋寡闻了一点也不足为奇。恐怕连你们的山长夫子都不知道,又怎么能难为你们呢?”王诚义笑了笑。

“是啊,小地方来的,恐怕最新的四书集注还买不到吧?要不要我们送你们几本?”吕钦均跟上。

“唉,近几年的学子水平也太差了一些,偏偏一个个的都心比天高,也不知是怎么样的腐儒才能教出这样一群学生。”余夜迟故意大声叹气。

状元楼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熟悉这种场面了。没到乡试之时,便会有无数书生聚于此地。自古文人相轻,争吵起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听着这几个书生抓着他们一个把柄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张文海很是气愤,料想是因为他才会害得其他人也被看不起,当下便说:“你说我学艺不精也便罢了,凭什么说我们夫子!”

“能教出你这样写狗屁不通文章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夫子,似你这般的人都可以考中秀才,简直玷污了秀才的名声。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整个袁山县是不是没有人才了?”吕钦均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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