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的声音顿了顿,微有些凉的声音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刺着所有人的耳膜,而她的视线也是转向了顾子青,顾子青最在乎什么,她知道,她隐住了眼中的讽刺,也是垂下了长长的眼睫,一幅痛心的模样谁也看不出来真假。
“父亲入官之时,便是顾姓,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父亲已经是顾家的儿子,如果被有心人传了过去,顾家的嫡女被人占了院子,还受了罚,受旁人的白眼,被外人欺负,父亲,你可想过,别人如何去想,夏家如何去想,怕是他们便是会抓住了这点,而大作文章吧。”
顾子青的脸色刷的一下,便是没有了颜色,就似是吃进了什么东西一样,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又是吐不出来,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面,就这般难受难忍着,
顾元妙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在理,都是事实,也都会成真,只要他们真的做了,外界真的传了,那么顾子青可能就会被认为是一早便预谋了顾家的财产,现在顾家无人,又是任外家欺凌幼女,这要是真的传出去了,他顾子青也别想在官场上面混了,以后怕是别人笑都来不及,谁还会与他为友,别人会说像是他这般无情无义,又是吃里爬外的,不屑为友,不能为友,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了自己臭名远扬,无人问津的下场,而他头上的冷汗也是虚的向下滴落着。
顾元妙淡淡的扫过了在场所有人神色,
顾子青被点破的心思,害怕了,
马老太太的憋着话的模样,心虚了。
马家大房那一脸的紧张,担心了。
马家嫁出去的奶奶不时的绞着自己的手帕,怕是怕被赶出去吧,着急了。
马珠云一幅吃了泥的模样,又恨又气,又气又恼,许姨娘眼中在思考与决定,她,顾元妙不放在眼中,现在的许姨娘一门心思,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顾元梦,只在危机到顾元梦的利益之时,她选的永远是以顾元梦为主。
整个大厅都是开始沉闷无语了起来,就连一向扎呼,不管是有理还是没有理都是不饶人的马老太太,现在也是不敢开口说一句话,这事扯到他们的荣华富贵上,是谁也都不敢冒险吧。
马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吃谁的住谁的,她能摆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的脸在,至于外面,谁能看上她一眼。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一眼顾元妙,别人都不敢说的,别人都不敢做的,这个贱丫头她都是做了,都是说了,这个顾元妙,果真是讨厌的紧。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丫头,她就不信了,活了大半辈子的她,竟然收拾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而她的得意还未持续多久,顾元妙独有的冷清嗓音再是响了起来,几乎都是在让场所有的人都是冒出了冷汗,他们现在恨不得堵上顾元妙的嘴,只是希望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硬生生的讽刺与朝弄,而且字字扎人,针针却又是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