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空岛上的第一晚, 赵普和公孙等一群人, 跟五鼠聊得投机,一起喝到深夜才散去各自休息。
这卢岛主财大气粗为人慷慨是众人早就听说过的, 可是看到那用来招待他们的大宅子还是让众人吃惊不已。
“嚯。”赵普小声对公孙道,“书呆, 这陷空岛也忒阔气了,这宅子比王爷府的都好。”
“嗯。”公孙点头,小四子牵着萧良的手, 抱着石头也是赞叹,“唔,喵喵的夫家好有钱喏。”
公孙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 转脸一看, 就见展昭在一旁站着, 黑着一张脸, 眯着眼睛瞄小四子。
领他们来的白玉堂嘴角微微挑了挑, 没动声色, 说了声早些休息, 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庞吉小声对包拯说, “老包, 这陷空岛真有料啊。”
“那是。”包拯笑了笑,“劫富济贫么。”
“去!”庞吉又抖了抖, 问, “那个……今晚咱俩一间屋呗?”
包拯嘴角抽了抽, 赶紧摆手, “别!您老艳福不浅,别一会儿又来个徐娘,害我还要站一宿,你自个儿风流快活就够了,别连累其他人。”
“还是人么你?!”庞吉郁闷。
包拯坏笑着回房休息去了。
公孙哄了小四子睡下,就去洗漱,见赵普在对面的床铺上坐着,旁边放着一张大大的水路图,就走过去看。
“你真准备攻打何泽文他们的水寨啊?”公孙到了杯茶,边喝边问。
“嗯。”赵普点了点头,道,“若是他们父子能投降就最好了,不过就怕到时候他们跟扶桑人串谋好了,来个里应外合,要不然搅乱江南一带,要不然就带着大量的财物集体出逃,我先预备着水军,到时候他以有异动,就集体灭了他们,以免最后生出事端来不好收拾,就是这水寨不好打。”
“何泽文的水军有十万余人马,而且日日在水上操演,熟悉地理,再加上他勾结扶桑,说不定还有扶桑军兵助阵,你水军人手不够,而且地理不熟悉,他们到时候里应外合,很容易吃亏的。”
“对啊。”赵普点了点头,道,“所以说书呆,你得给我想个好主意,怎么打这水寨比较好……我之所以把邹良叫来,是因为他原本水军出生,善打水仗。”
“对了。”公孙突然问,“你之前提到水鼠,那是什么?”
“哦……”赵普笑了起来,凑过去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去。”公孙白了他一眼。
赵普挑眉,“不亲不告诉你。”
“到时候我就能看见。”公孙站起来要回床上去睡觉,却被赵普拉住,“那给我亲一口?”
公孙跟他拉扯半天,最后还是被按住了。
对面的床上,小四子抱着石头躺在被子里面,眯着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看着,心里想着……下个月初三,又少了一天。想罢,翻了个身,美滋滋地继续睡去。
次日清晨,众人神清气爽起床,小四子和萧良一大早跟着卢大嫂欣赏这陷空岛的美景外加吃点心去了。其他众人可没有这种雅兴,都聚集在一起,商量查何泽文的事情。
四鼠对与陷空岛附近水域的情况比白玉堂可是了解了很多,他大少爷几乎不管家里的生意,都是四个哥哥打理着。
卢方主要管的是水运这一块,陷空岛的渡头是往返松江水路的枢纽,地理位置极好,因此很多商船在这里停靠卸货、中转。另外,这海面上的大小岛屿和山寨还都自己结成了兄弟,卢方就是大哥。老二韩彰沉默寡言,是个怪人,不过相当的能干,在陷空岛的后方,面海那一侧有一座巨大的船坞。公孙和赵普他们之前也去看了一眼,果然如同白玉堂所说,数千人的规模,韩彰就是造船的好手。老三徐庆是个莽人,可别看他粗鲁,粗中有细,专门负责捕鱼那一块,和渔民们交情颇好。一旦有了扶桑海寇抢劫渔民,基本徐老三都带着人打出来,因此这一带的渔民都听他的。老四蒋平除了水性好之外,头脑极好使,陷空岛在外头放了好些生意,什么钱庄米铺的,都是他在打理。大嫂闵秀秀是神医,不过基本来找她看病的人她都不收银子,平日给陷空岛管管账目。这四鼠都已经成亲了,家里媳妇都好,子嗣也有。白玉堂属于从小被四个哥哥宠大的,什么都不让干,潜心习武,最多就是偶尔帮着蒋平去收收帐,所以才弄得一个水岛的五当家,却连游水都不会。
一讲起水军何泽文俩父子,徐庆拍着桌子就嚷嚷开了,“娘的,这两父子伤天害理,老子早就想灭了他们了!就是怕他们说咱造反。”
“这何泽文的罪行,可否一一概述一下?”包拯拿了纸笔给记录下来,好一一查证,收集证据。
“哦……”卢方道,“水运方面就是之前你们看见的,勾结扶桑海寇和水寇,在这一带是烧杀抢夺,还收个什么保障费,总之你这船一路过去要是把费用都叫了,那的确是安全不会遭抢,可这费用交得实在是太多了,几乎一趟就没有赚头了!”
“我们都自己组织了军兵来守护。”蒋平道,“不过呢,岛屿附近还行,想要到水寨那边就办不到了,所以这事情正如你们所见,远海倒是没有人抢,到了近海,尤其是水军营寨附近的地方。最不安全,时不时都要提防被抢,不是被海寇,就是被假扮成水寇的水军。
“造船那边,也是收银子。”韩彰摇了摇头,道,“这大船坞人头足,什么人都有,那些水军还是不敢来闹事的,来一个咱们宰一个,可是有些小船坞就遭罪了,隔三差五给银子不说,还要提防着抢的。”
“话说回来,其实松江府衙门还行,这知府姓魏,人是还不错就是老实,也没权,根本管不了水军。”蒋平摇了摇扇子,“就是水军为非作歹。”
包拯大致明白了情况,看了自己记录的那一大片,这水军为患,毒瘤已大,再不铲除恐怕到时候积怨太深,百姓怨恨朝廷。江南一带富庶,万一有什么乱象那就不利了,看来皇上这次是有心要平定,因此才会让他来的吧。
庞吉听着突然问,“这何泽文敢那么嚣张,这次皇上派我们来又如此低调……该不会,他朝中有人?”
“肯定有的。”卢方笑了笑,道,“听说是大官,我们一直还以为是庞太师。”
“哈?”庞吉赶紧摇头,道,“我也就在开封一带兴兴风浪而已,地方上基本不管,容易出事。”
包拯一挑眉,看他,“呦,庞吉,你这脸皮还真不薄。”
“啧。”庞太师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想想,我闺女在朝里呢,怎么可能胡作非为?我可不想我闺女做杨贵妃。”
包拯瞪了他一眼,“昏头了胡说的吧你,皇上是唐玄宗么?掌嘴。”
“呃……”庞吉苦笑,“我不就打个比方么。”
“他们父子贪赃枉法的罪证还比较好找,算是人证物证俱全,可是这勾结扶桑,就有些不好说了……最好是有更直接的罪证。”包拯说着,看赵普。
赵普拍了拍庞吉,“太师,非你莫属啊。”
“真要老夫潜入水寨啊?”庞吉直唑牙花,“没别的招了?我倒不是怕,反正展护卫说跟我一块儿去呢,我是怕打草惊蛇啊。万一他小子狗急跳墙现在就跟扶桑然联合造了反了,那我不是千古罪人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似乎也挺有些道理。
这时候,就听蒋平突然道,“嗯……其实还有个别的招。”
“什么?”众人都看他。
“这阵子不是传何泽文大病么?”蒋平道,“那何德广在松江府内外各个路口都张贴了皇榜,悬赏找神医给医治呢。”
众人都一愣。
“哦?”公孙道,“这倒是条不错的主意,可以去探一探。”
“会不会有危险?”赵普皱眉,看公孙,那样子不太想让他去。
“你陪着我去不就成了么?”公孙看赵普,“安全应该不是问题吧,就是怕找不到线索。”
“真要线索,晚上我带人潜入水寨去吧?”赭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