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众人喝了口茶,展昭就起身付账,不料小二的说赵普已经付过了。公孙微微吃惊,赵普刚刚一直吃饭,没离开过座位,什么时候付过银子了?
展昭则是微微一笑,对赵普拱拱手,“怎么好意思?”
赵普一摆手,笑道,“没有让展兄破费的道理。”
公孙皱眉,看展昭和赵普在那儿打哑谜,心头有些疑惑,这赵普……好像不是普通的流氓。
饭后,众人起身赶往青阳府的知府衙门。
刚刚吃完饭,因此公孙拉着小四子缓缓地溜达。小四子边走,边用手左十二下,右十二下地揉着肚子。
赵普看着有趣,就问,“小四子,你揉什么呢?”
小四子仰脸告诉赵普,“嗯,消食。”
“消食?”赵普越发觉得好玩了。
公孙随口道,“小孩子和老人在饭后、睡前轻轻地揉肚子,对身体有好处。“
展昭回头看公孙,“先生似乎很知道养身之道啊。”
公孙笑了笑,“人最好还是别有病,有病了治就来不及了,要先防治,就跟打仗似的,防患未然。”
“说到打仗。”展昭突然问赵普,“塞北一带怎么样了?我听说最近很太平。”
“嗯。”赵普耸耸肩,“辽人和西夏人都没空,所以这一年应该相安无事……明年后年也说不准,要看当权的是谁。”
公孙摸摸下巴,“中原文化向来以和为贵,一般都是主守不主攻,其实现在时机大好,若是能把握时机谈好好条件,便能多几年的和睦。”
“呵……”赵普一笑,摆摆手,“说你书呆子吧,那些蛮子谁跟你讲理,今天答应了,明日便翻脸不认账。”
公孙皱眉,转脸认真回复赵普,“我不识外族本性,跟我是不是书呆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何为那一句话,便认定了我是书呆子?”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那你凭啥认定我是流氓?”
公孙认微微眯起眼睛,“你半夜跟那两个淫贼在我门口作怪,吃饭时行为不检,张口闭口粗俗不堪,还说你不是流氓?”
赵普嘴角抽了抽,再看展昭,就见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问——哦?你还跟淫贼混在一起?
“喂,书呆!你别没根据胡说好不好?我都说了那晚上我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我留在客栈就是怕那几个恶人打你们父子主意。”赵普喊冤,“我哪儿像你啊,大半夜的还教儿子踢流氓,背后说我坏话!”
公孙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瞪他,“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
赵普尴尬,一激动把实话说出来了,赶忙道,“没……客栈墙壁比较薄!”
公孙一脸嫌恶地看赵普,更加坚信此人就是流氓。
赵普百口莫辩,幸好前方就是县衙门了,展昭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衙门到了。”
众人进了县衙,县太爷看到展昭回来,便带着人来迎接,展昭说带了郎中来,要看那个受了伤的证人,孟大方。
公孙随着展昭走到了衙门跨院的厢房里,赵普也溜达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张望。
小四子提着个白色的小药箱子跟在公孙身后,赵普在后面,轻轻地拽了他一下,小四子差点做了个屁蹲儿,幸而赵普扶住了。小声问他,“小四子,你进去做什么?咱俩在外头聊天呗。”
小四子眨眨眼,有些犹豫,他其实挺喜欢赵普的,觉得他长得神气,虽然爹爹说他是流氓,但他倒觉得赵普是个好人,就问,“聊什么呀?”
赵普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俩去开封干什么?”
小四子又眨眨眼,“哦,是因为爹爹收到信……”
话没说完,赵普就看到眼前白色的衣袖一闪,公孙纤白的手一把拦在了小四子前面,护着他往里走,不忘回头狠瞪赵普一眼。
赵普磨牙……怎么儿子比爹爹可爱那么多?果然不是亲生的!
进了房间,公孙查看床上之人的病情,伸手给他把了把脉,蹙眉,“果然是中毒。”
“真是中毒?”展昭见有了线索,也是欣喜,“中的什么毒,能治好么?”
公孙摸了摸下巴,“这毒霸道……而且中的还是慢性毒,起码一年以上了。”
“一年以上?”展昭猛地一震,“这么说来,害他的是跟他相处了一年以上之人……也就只有他家的管家,而不是他刚刚娶过门半年的妻子?”
公孙摇头,“半年?绝不可能!”
“这便好了。”展昭长长松了口气,“先生,能否给他解毒,我需要他亲口指认害他之人。”
“应该没问题。”公孙说着,让小四子将药箱拿来,打开箱子取出一个针包,七十二枚银针齐齐地排放在一起,公孙要给那人治针灸驱毒,便对展昭说,“可能要一两个时辰,你们先去外头坐坐喝杯茶吧。”
“无妨。”展昭一摆手,“我在这而给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