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梦见那个被车轮胎压了脑袋的鬼新郎,他时不时咧开嘴对着我森冷的笑,像黑洞一样的大嘴巴里流出汩汩的鲜血,我吓着没命的逃跑,他却鬼哭狼嚎的嚷着要抓我回去当他的新娘。
我不住的东躲西藏,一会在田野上飞奔,一会又飘在了云层里,转念,又沉入了某条大河中。
如此光怪陆离的画面,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在梦境里。
待我脑中有一线清明时,我就一直想让自己从梦里醒来,目的是结束这恐怖的梦境。不过让人无奈的是,任我怎么努力,我也睁不开眼。
我的眼皮在那一瞬就像被灌了铅似的,我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想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可那一刻,我就像被鬼压床了似的,不但眼睛睁不开,连手脚也无法动弹。
我心慌不已,嘴里又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间挤压出“呜呜——”的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才从恶梦中解脱过来。摸摸背脊,全是冷汗,连身下睡过的床单,也湿了一片。
我恍惚了好久,才腰酸背疼的起了床,然后看了看沙发上的那个怪人,他竟然不见了……
“神仙?道长?高人?”
我试探的在屋里各个角落喊了几声,可却没有听到半点回应,我看了看自己的门窗,都掩得好好的,不像是从这些地方离开的。
那……他是怎么消失的呢?
我伸出左手,狠狠给自己甩了一巴掌,微微的刺痛让我觉得我已经脱离了梦境。
随即我看看腕表,都快八点半了,上班要迟到了,我也顾不得太多,慌乱的洗漱一翻。
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怪人走了更好,以免留在这里不干不净的,想想昨晚的事情,就够吓人的。
看来,我这体质还真有问题,以后的七月十五,我再也不能如此掉以轻心了,鬼怪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胡乱套好衣服,也没胃口吃什么早餐,我就赶去上班了。
我在一家叫“爱乐福”的小型超市上班,除了丽姐这个老板以外,阿茹是我唯一的同事。
早上阿茹看到我的时候,直接就“啊——”的尖叫一声,然后面带取笑的问道:“安安,你昨晚干啥好事去了?怎么顶这么大两黑眼圈啊,快说,是不是出去跟哪个帅哥鬼混去了?”
我一边心慌的摸摸自己的脸,又跑到收营台拿起小镜子照了照脸,果然,这黑眼圈重得……
“老实交待!”阿茹一边耸耸眉毛,一边露出“我懂的”的表情。
看着她这副急欲知道真相的模样,我完全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讲起昨晚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情。
想着十八九岁的她也是胆小无比,平常太晚回家,都要跟我通着电话才敢上楼,我哪能说这些吓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