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纯然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这三个月来,她已经修炼出了隐忍克制的性子,心思更加深沉。
手指继续在琵琶上拨弄,声音清冷地响起,“去探探,蓝凤祭答应了吗?”
“是。”鸢儿眼睛一眯,“无论怎样,只要还没成亲,小姐都有机会。”
谢纯然唇角微微一勾,“上天也是忒眷顾蓝凤祭,可风水轮流转,该轮到我身上了吧?”
“小姐一定会时来运转,蓝凤祭不过是仗着太后恩宠。”鸢儿压低声音,“可太后病了,挨不了多久了。”
谢纯然笑意更加阴冷,鸢儿默默地退了下去。
清穹王看中蓝凤祭,不就是因为她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么?等太后去了,恐怕清穹王府巴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呢。
仿佛想到了什么,谢纯然眸中划过一丝危险大胆的光芒。
一刻钟之后,鸢儿从院子外头进来,神色喜忧参半。
“小姐,我从阿福口中得知,蓝凤祭说了,要考虑半个月。”
“半个月……”谢纯然揣摩着这个时间,“确实有些短了,不过,没关系。”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鸢儿低声问。
“去探探,为太后治病的都是哪些大夫。”谢纯然冷笑,“若是有跟父亲关系好的,那就好办了。”
第二日,天气炎热,还是去月落谷星落北。
南影国世子被打跑的消息传遍整个月落谷,且赢的人是清穹王府梵世子,暂时没有人敢打星落北的主意。
梵容说,若是这儿有一座属于我们的殿就好了,当然,一间小屋也可以。
蓝凤祭知道,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是一项大工程,很少有人承受得住不断冲撞的灵气将材料送进来,梵容自是不愿亲自动手的,毕竟这多有损世子的威严啊!
她望着千黛湖中的一轮骄阳,替他出主意,“若世子不想丢了这个颜面,不如御轿而来,每次装一部分材料,怎么样?”
梵容看着她的侧颜,勾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日光和彩芒的相互交错,透入澄碧的千黛湖底部,在下面流窜跃动,仿若光影。
蓝凤祭暂时忘了一切烦恼,玩心顿起,在湖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脱下绣鞋,挽起裙角,露出修美白皙的小腿,伸入湖中,清凉恣意的感觉在五脏六腑肆虐,一瞬间竟如脱胎换骨。
蓝凤祭勾起一抹浅笑,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最纯粹的笑,宛若梨花次第开放,眸子第一次这般清亮潋滟。
大红的衣裙堆在石上,仿佛浴火红莲,托起一个倾世绝伦的仙子。
梵容玉立一旁,不由得看痴了。
虽然她栖身清穹王府已有三月,比初见时的清冷和苍漠好了许多,但这副样子,却恐怕是倾他一生之力也很难有的。
原来她,喜欢这个地方。
他挽起袖子,蹲身下来,好看的手没入水中,握住她的双脚。
蓝凤祭本能地抗拒了一下,看到是他,羞赧一笑,便也不挣扎了。
梵容的手轻轻包住她的脚踝,清凉彻骨中多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暖意,他垂着眼,目光专注,眸中是柔暖,是眷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平静,拇指轻轻地摩挲。
蓝凤祭感到一阵酥痒,下意识地要抽出,梵容睫毛微动了一下,握紧,手从踝部向上抚去,她的腿非常纤美柔软,他只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握尽,流连了一番,忽然埋头下来,在她膝下落下一吻。
尽管闭上了眼,不愿意看到是这个人在触碰她的身体,蓝凤祭心中还是生起了一种异样,疼,怨,嘲讽交织在一起,将方才的好心情破坏得荡然无存。
在那一段时空中,她被封为帝妃,梵容始终不曾正眼看她,终于在三个月后,他醉醺醺地进入一袖云,要她侍寝。
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凭什么?”
“凭什么?”梵容好笑地看她,目光涣散,然而,仍然透着一种不屑和冷漠,“凭你是九渊的奸细,我想好好惩罚你。”
他虽然醉了,但功法本身比她高,再加上酒劲,不过五十招便将她按在床上,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冷笑,“真恶心。”
他眸色一沉,眉头蹙起,鼻孔中呼出更加浓烈的酒气,“我又何尝不是,不愿意看到你这张脸。”
唇角残忍地勾起,他扯过她袖中的帕子,盖到她脸上,然后褪下她的鞋子,从她的白皙莹润的脚背开始吻起,手抚摸而上,将她的衣裙越撩越高,露出修美纤柔的小腿,继续埋头,不余一处地噬咬,狠狠地吻。
那一夜,她的泪水浸透了娟帕,第二天起来,小腿和脚上都是淤青。
然而,离计划成功越来越近了,尽管她此刻一阵恶寒,仍没有太大的排斥反应,忍耐着,克制着,在他的手终于往上抚去之际,忽然笑了,“梵世子是要在千黛湖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