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十年前的琴謙听到这句话，二话不说，哪怕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一巴掌甩过去了，可是现在……
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可以把最尖锐的棱角磨平。
“他是少爷。”
琴師听出琴謙这句话感叹多过告诫，不置可否。
她这位父亲为东方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哪怕已经退休了，那份把自己放低的习惯也刻到了骨子里，她唤东方旪“少爷”，没有几分尊敬，但琴謙的每一声“夫人”或是“先生”，都是沉甸甸的，那是她无法承受的重量。
“一个月前，他只是一个碰到我就晕了过去的病人。”琴師低声道：“而我，是把他拉出来的医生。”
再往前一步，就绕过一簇木槿花，进入宴会范围，琴謙却停了下来，琴師也随之停下来，抬头看见琴謙不再年轻的侧颜。
“去吧。”琴謙对自己未施舍过太多父爱的小女儿道：“那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劝走了琴師，琴謙顺着记忆中东方家花园的模样散步着，绕着宴会的场所，不远亦不近。
“唔……啊……”
琴謙捻了捻手，没有料到自己远远避开了，还会遇到这种事，眼中闪过愕然，随后是不快。
他在东方家当了三十多年的管家，什么腌渍事都见过，宴会偷情什么的，屡见不鲜了，只是，在他家少爷二十生日宴上做这种事，实在是不可饶恕！
“蹬蹬。”
他刻意放大了脚步声，听见那让人不愉快的声音停了，代而取之的是衣服摩擦的“索索”声，琴謙借着园艺树的缝隙看见了一对年轻男女脚步匆匆的出来。
满身风流气的男人拉着脸颊通红的女孩来了个法式热吻，施施然离开，前一刻还羞涩的女孩在男人转身的一刹那就变了脸色，狠狠擦了擦嘴，满满的嫌恶，整理了一下裙摆，皱着眉蹬着价值不菲的鞋子离开。
看了一遭贵圈常见的糟心事，琴謙也没有散步的兴致了，准备回别墅，然而才走了几步，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