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喃语的宛清转过头来,轻笑一声。
“便是败了,也会让你败得心服口服的,周明月!”
果然,她轻笑一声,转眼看向宛清。
“一直觉得你很懦弱,却不想是这般聪慧的一个女子,从前真是低估你了。”
宛清也不意的一甩帕子。
“我只想知道,在我进门三年来。你都只是下药的让我不孕?何以今春开始就对我报以杀心了的?”
这件事到也不难猜,只不过就是想让她亲口说罢了。
“那么,我也想问问。从前那个软弱的二奶奶,明明已经没了气的,何以又重活了回来?且性情大变了的?”
她不在用着敬语,直接的开口问了起来。
宛清轻笑:“倒是问的好。”
倾身上前,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见她瞪大双眼看着自已。
轻笑出声:“你到是可以说了出去!我却是不怕的。”
见她笑得自信,春娘摇了摇头。
“难怪,既是如此倒也不冤!”
说出去,如何说?这般诡异之事。又有何人能信?抬眼定定的看着,那着有一身大红正装的女子。看着那身红得刺眼的装束,眼露羡慕起来。
“自被卖入府中的第一天开始,我便知道这大红正装,再与我无缘了。即使曾贵为县令千金,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看着她,笑得明媚不已。
“败给你,倒是心服口服,早猜到你可能会设了计的让我钻。却还是想着凭着运气试一试。不是想知道为何三年来只是让你不孕?却不曾对你动过手么?”
她转首,看向外面已经开始西斜的阳光。
“从我被卖进黑瑶开始,虽只有不到十岁的稚龄,却被狠心的老鸨灌有大量的去子草和红花,为的便是省了一趟麻烦,跟着府中其她姐姐姨娘们一起,待到她们接客之时。我却要站在外面听着、看着、学着。那种恶心之极的画面,你能想象得到?”
她转首定定的看着她来。
“再不想忍受这样的日子。趁着有一天一嫖客跟瑶子里的老鸨闹将起来时,故意上前任人打了头。装死被人扔去了乱葬岗。却不想……”
说到这自嘲的一笑。
“却不想,还是没有逃脱掉被卖的命运,只因逃跑时。头晕得厉害。倒在了路边。被个黑牙婆捡到。却也是幸运。被带上京都卖入了府中。结识了二爷。”
她说到这,眼露温柔:“即使自已会读书认字,也要装着新认识的样。凭着自己的聪明,让二爷刮目相看。哪怕不能做了正室,也是甘愿!……”
宛清就那样任她回忆着。也不插话。却见她突然的转了话风。
“本该认了命的,本已认了命了。却不想三年前,你却进了商府,这是冤家路窄呢?还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数?”
她看着她的眼睛。清澈不染杂质的眼中满满的是不甘心。
“本想让你尝尝这被灌终身不孕的痛苦,却耐何怕药性太猛,让爷有所察觉。伤了爷的心。我不想,也不能。我所能知足的便是爷对我有情。我不能一招制敌的让你痛苦,最后把我牵扯出来。让爷不喜,可我却能用药让你一直不孕,让爷厌烦于与你,看着你一点一点的由原来的温柔贤淑,变得自卑懦弱。我是开心的,报复一个人并不是让她死,不是么?”
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来:“是让她一步步的走向崩溃的边缘。这,才是最好报复。不是么!呵呵……看着你懦弱的被大房期负,被老夫人厌恶,被二爷冷落。真是大快人心那……”
“那你为什么又要杀我呢?”
宛清轻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让她回答的给出了答案。
“因为以前你只是孤身一人,既使有红裳这个前贴身婢女,也做不了任何大事。因为她蠢。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你没有足够的外援不是么?所以你在等,你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查聂家的人脉。聂成风也只是你在今春时找到的。”
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袍。
“你让他无意之中被景王亲睐,只因他够狠,十年来的流浪生活,让他练就了一身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本事。是以他的斗狠。很得景王亲睐。这杀人办事的事儿,他应该是没有少做的。”
“有了同盟,有了靠山,你们也就有了能力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