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的咬出,“我今天跟他没完!”
“小暖,现在是万万不可以进去啊……”
“小暖,里面正是水深火热的状况……”
“小暖,我们让你来是帮忙灭火的……”
“小暖,你可别让自己引火上身啊……”
可是,盛怒中的女人已经听不进去了,毫不犹豫的推开门,“阎申越,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回头就买一搓衣板给你跪,你不求饶我坚决不……啊……”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砰’一声,在她出现在里面的瞬间,一个硬皮本就迎面而来,呼呼的风声擦过她的耳边,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好险!
咦?这是什么状况?
平时宽敞无人迹的办公室俨然一个会议室,沉重得像是有一具灵柩在笼罩着,坐在桌边的六七个人,重汗淋漓,他们的心跳像鼓声一样的轰鸣,他们如坐针毡,站在窗边的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脸色极冷极寒令人无风而栗……
他的眼睛是见血者的瞳孔,一层层的血色在他的眼里浓浓晕开,他犀利,他冷漠,他俊美,他瘦削,他的整个棱角像是被人用刀一刀劈开,把所有的倜傥和暖意都劈落,剩下的只是锐利的弧度,它们锋利得可以划伤人的骨头,唐暖从未见过这样让人寒冷的他,也从未体会过这种身处绝境的滋味,她深深的为面前那些男人们悲哀……
后知后觉的,好痛!
她捂住了脸颊。
上一刻还在雷霆震怒中的男人,张开薄情的嘴正要对着这不知死活的擅自闯入者骂个狗血淋头,却在下一刻才看清楚她的娇颜,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人!
显然,他的宝贝被吓坏了,毫无血色的脸颤抖不已的唇惊恐如麋鹿的眼睛更显得苍白惹人怜,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那硬皮本不知何时已经飞过去了,而且,貌似伤到了她……
在所有人将同情的目光转向这个替死鬼的时候,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电闪之间,他们的总裁身形移位,来到了那女人身边,忙不迭甚至是仓皇的将她拦腰抱起,冲后面的人吼叫,“该死的,赶紧去叫医生!快!快点!”
随即抱着她来到八人座昂贵青皮沙发上,小心翼翼的让她平躺,低头不安的俯视她,拿开她的手检视她的伤口,可是,入目的情景让他脸色变幻不定,眸底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这让惊魂甫定的唐暖心旌胆颤,哑哑着声音弱弱的问,“申越,很惨吗?我毁容了吗?”
可是,为什么不是那么痛呢?是不是太痛了所以失去了正常的感觉,以至于痛到了麻木,所以,就感觉不到痛意了,嗯,就是这样吧,可是,那得是多么血流成河的场面啊,她这张脸本来就不够倾城,那这一下更是让她面目全非得没法见人了吧?
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些本来还在椅子里正襟危坐的男人们一个个围在了四周,翘首看着正处于圆中心的她,一个个脸上也是那种难以理解的表情,其中,那个正要拨打电话的人也犹豫了,试探的问,“总裁,还叫医生吗?”
“不用了。”阎申越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唐暖一下子急了,骤然睁大眼睛,死死握住他的手,“是不是严重得需要动刀了?”
“乖,相信我,不需要!”他向她保证,面色严肃的保证,而且,岂止是不需要,就连一个OK绷,也是多余的,这根本不叫擦伤,只能说是被厉风轻轻的刮了一下,然后,留下一条粉红色的印记,比他的一个吻都来得清浅许多,所以,他脸红了……不因别的,只是他刚才在部下面前,失了多年的威仪……
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功劳,等等,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貌似说了一些话……他凝眉回忆……
脸色越来越见阴沉,声音也带了几分冷意,“小暖,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一边摸脸一边问,她还沉浸在自己差点被毁容的剧烈余波中。
“搓衣板是吧,嗯,还真是新鲜得很……”他的语气低柔轻缓得要命,捏着她下巴的手却用了一些力气,力道之重让她觉得疼痛。
唐暖身体一僵,骤然抬头,这才发现他的眼眸如同寒光利刃,他的薄唇内吐字如冰,混沌一片的脑海里飞速阎转,那些暂时被吓得缩回去的火气再次被他点燃,全然不顾房内瞬间的安静,在场人事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她的委屈来得那么凶猛,“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清楚,我真的那么菜吗?我真的就不如别人吗?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我在你眼里怎么做都不能让你满意是吗?我都尽力配合你了我还能再怎么做?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是爱我的身体多一些还是爱我的灵魂多一些,我被你折腾得像是死鱼一样,我有什么技巧能发挥得出来?”
一堆语无伦次丝毫没有什么营养可以提取的抱怨之后,他总算抓住了几个重点词汇,用他自己发达的思维来编织她的意思,“身体?死鱼?技巧?”
一丝笑意在他眼底泛开,他轻抿着唇,凝视着她……
唐暖看他笑,恼意又盛了几分,“好吧,既然我没有技巧,你干嘛还要不够,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嘛,我……唔唔唔……”
终于,她的声音消弭了,全部落进了他霸道的吻里,阻止了她接下来更为雷人的叫嚷,她细微的挣扎始终被他铁钳似的手掌所掌控,他不依不饶,他忘情得让她惊叹,未合上的眸子里是头顶上方几张放大的好奇的震惊的男人们的脸,天啊,他们竟然还没走?
她推他,他不肯停下,直到他心满意足了,这才将她放开,唐暖,一张清颜全部嫣红,一颗脑袋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去,他起身,故意不给她做挡箭牌,小丫头还想跟他强硬,看来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唐暖失去了她的庇护,不得已,将脸深深的埋在旁边的软枕里,久久的不肯抬头,用耳朵收集周围的动静,在枕间的缝隙之外用眼睛余光看他的一举一动……
阎申越悠闲的在办公桌前站定,鸷冷眸光如出鞘冰刃,“都看够了吗?”
当事人已经恢复正常,但是观看者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舌吻中……
听到总裁大人阴鸷的声音,他们乍然一惊,抬头,正对上他申越寒擒着他们视线的双眸,立刻恢复常态,规规矩矩的聚拢过来,凝重的气氛,再次笼罩了这个空间,阎申越的眼光扫过这几位董事,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精明,贪婪,狠毒,十多年他放纵他们的贪婪,压榨他们的才智,吃定了他们不敢与他相饽。
他允许他们做尽恶事,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这,是他对待有才能之人的手段,也是他的阎氏能够蒸蒸日上的理由,“我刚才说过了,要查清楚南宫集团背后的每一个董事,不管他们出什么价格,都给我买进他们手上的股票,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一个月内我要南宫集团在中国的全部股权!”
董事们躲避着他的视线,其中一名用手指抚抚衣领和颈子后说,“我们是把它收并过来,还是把它拆散零卖?”
阎申越的口吻里透着危险和肯定,“恶意清盘,我要让他们的股票成为一钱不值的废纸!”
董事们悚寒!
唐暖也陷入了恐惧之中,阎申越,这不是她所熟知的阎申越!在众人面前他掩其锋芒,可今天,为什么又要如此的强势和咄咄逼人,他这是为什么?
想到他手腕上那深深的伤痕,她不由得打了寒战,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对峙,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商场上,暗地里,耍尽手段和心机,只为了心头那无法磨灭的愤怒,直觉上,她知道,虽然一开始是她的原因掀开了血腥的帷幕,但是后来的一系列事件,实则就是男人们之间的战争,南宫北冥吗?不,不仅仅是他吧!
南宫家两兄弟的情意,她有深深的感触,以前就因为北冥对她的爱慕,南宫北寒差点将她当街掐死,因为他不允许他亲爱的弟弟沦入和他一样的境地,爱人就要爱到天荒地老爱到生死纠缠,这并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所能做到的,但是他们南宫兄弟显然都是痴情种子。
所以,现在,陷入情伤的弟弟被大哥所疼惜,南宫北寒那种疯子能做出什么疯事,她一点儿也不奇怪!怪不得,怪不得萧月最近都不跟她联系了,这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他们都在瞒着她!
“小暖,你在发抖……”
颤抖的身体,落进他双臂之间,耳边,是他的温柔细语,他的唇在她颈间徘徊,他的轻叹犹如一记一记的乐音荡漾在她的肌肤之上,她这才清醒,近乎虚无的笑笑,躲开他的侵袭,冰冷的手指抚上他最近明显消瘦的脸庞,心疼又带着怨意问他,“你们都做了什么?”
“宝贝,不要问,你只需要用眼睛看着就行,记住,要给我全部的信任,让我安心让我给你幸福的感觉让我给你我全部的爱,知道吗?等我,等我一个月就行了,那一天,我在我们两人的公寓重逢!”
他生日那天的约定,她当然记得!还有一个月呵,多么漫长多么让人翘首企盼,却又带着几许心酸几许不安几许感动。
“你知道我……”
粉唇被用指尖点住,凌乱发际垂在眼前,眸里是丝丝挫折和认命,更多的却是承诺,他说,“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伤天害理之事,虽然我知道杀了他能够让此事一了百了,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你伤心,所以,我只要他输得口服心服,而我们,永远在一起!做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你和我……”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在她身上徘徊抚摸,挑逗着她敏感的地方,她脸色躁红不堪,想要推开他又有些不舍,蓦然,猛地想起今天要来质问的事情,又想到刚才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窘迫,她一脸的落寞,“本来是找你报仇来者,没想到一波三折,对你的一股子气焰也快要消失了,哼,都怪你!”
他低低的笑,“是谁惹了我的宝贝?”
“除了你还是有谁?”
“哦?说来听听。”他把耳朵送到她唇边,她张口,硬是没忍心咬下去,怒气冲冲不解气的照着他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你说,你是不是跟linda说我们的床事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呢,你跟她上床了还是怎么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说!”
“老婆,你觉得我做得好不好?”他的语气暧昧异常,他的眼神飞起邪意,唐暖一愣,“什么?”
看他手指在她腿心指了一下,她顿时羞怯不已,却不得不点头,闷闷不乐道,“好是好,可就是太好了,所以你才看不起我。”
他嘿嘿一笑,“这个,我确实是看不起你,你反思一下啊,你每次不都是摇白旗投降于我?”
看她动怒,他连忙安抚,“做禽兽呢,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兴趣,你觉得我被你压榨完了之后还有精力爬上别的女人的床吗?”
“明明是你压榨我!”
“你觉得为什么我总是要不够你?”
她皱着眉头吱唔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你你你……你精虫太多!”
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又是哈哈大笑,“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醉生梦死,让我虎虎生威,尝过了你的滋味,对别的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了。”
女性的虚荣心再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心里的火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那你还总说我不行。”
“就是因为你太涩,我才喜欢,这样,我调教起来才有成就感嘛!那些自认为很性感很妖娆的女人,她们拥有娴熟的技巧,但是我要的却不是那种,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技巧不好的,这也不行吗?”
“你跟她说了?”
“是啊。”
“你!”一巴掌拍上他的额头,那性感的发型立刻被她弄得乱糟糟了,他也不气,宠溺的摇头叹气抓住她的手按在他怀里,慢条斯理的解释,“老婆,如果我对面坐着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她用一只脚伸到我腿上做些挑逗的小动作,还向你明面上不停的抛媚眼,而我,非常从容坚定的告诉她,我喜欢的,是我家那青涩的技巧差得不能再差的小女孩,你说,你还会舍得让我回家跪搓衣板吗?”
“不舍得。”她吐吐舌头,心情被他这只大猫舔得美丽无比,就连这周围的空气都含着蜜,她惬意啊,非常慵懒放松的躺在他怀里,满足的表情毫不掩饰,让他禁不住失笑,一个吻,落在她指间的信物上,了然于胸的问,“她一定也拿这戒指说事了是吗?”
“嗯,说我是小孩子。”哼,小孩子就小孩子呗,她就是他的小女孩儿,这又什么不好?不是有句话叫‘爱妻如囡’吗?他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爱护,多好多幸福!她求之不得!让那些人穷羡慕吧!
“我为你去订做一款腰链的时候,她恰好在珠宝店挑选戒指,让我帮她参考一下,她看到了一款和我们的素戒相似但是绝对不相同的款式,我说,它只适合纯情专一的女人戴,于她,不合适。”
唐暖啧啧叹气,“你嘴巴好毒!”
他非常虚心的接受。
她撇撇嘴,“那她是不是拂袖离去了?”
“好聪明的宝贝,来,啃一个。”
抱住她就是一个深吻,吻完了却说,“她没有离去,她愣在了当场,我先走了。”唐暖真想给他一拳,平白无故被他亲了又亲,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又被另外一个事情给挑得高高的,“什么腰链?”
“喏。”
他变戏法一样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红丝线串着的一枚枚小巧精致的心型羊脂玉,淡淡的黄白色,温润光滑,简约唯美的风格是她喜欢的,她惊叹,捧在手心抚摸着,“好漂亮!”
撩开她的衣服,他为她佩戴上去,动作温柔,声音低沉悦耳,“昆仑山脉北缘所在的位置,是几十亿年前的白云岩沉积阶段,那里曾经是一片浅海地带,有大量的碳酸盐和镁质的沉积,前不久在那里发掘了迄今为止地球上年龄最为久远的玉石,体积很小所以很珍贵,我把它买来了,做成这个腰链,人说玉通灵性,还有保健作用,不管是真是假,就让我做一个庸俗的男人吧,我许下了心愿,希望它能够让我们的缘分像它的历史这么久远,肉身会亡但精神不灭,还希望,它能够让这具我最爱的身体孕育我们的子嗣……”
悬挂在钢丝上的平衡轰然倒塌,心里的那根弦被柔韧的手指拨动,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淌了下来,一串串如断线珍珠,透明无比地滴在他的手心,止也止不住,轻轻伏在他肩头,“可以吗?这么久都没有……”
和他每次做都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就连医生都说不行,所以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不由得心头大恸,他摇头,“我把你身体的详细状况寄给了美国最权威的一家医疗机构,他们正在研制一种药物,反馈过来的消息证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快,我们就可以如愿了。”
“真的吗?”
“嗯!”
她喜不自胜,泪水更加汹涌了,美丽的人儿飞舞在他为她编织的美好天地之间,这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国度,这方世界,没有人能够随意的打扰她的心情,因为有他在,他将胸口借给她,默默的等待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微笑着,用食指梳理她的头发,将错乱的发丝拢到后面,撩开她的衣领,在她肩颈处烙下一连串的印记,看那个地方足够红艳了,这才用衣服遮掩上,举止间全是占有的意味,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专门来这里找我,就是要兴师问罪的吗?这不像你,小暖,老实交代,还有别的目的吗?”
她不说话,他又开始找寻她的嘴,他要从她的吻里得知答案,她不知道能否给他答案,在这样幸福的时刻,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沉沦在他的吻中。
等心绪平静,等啜泣不再,她抬头,揉着红红的眼睛,说,“我来,其实,是想看你,好久都没有看过你埋头工作的模样了,每次见到你都是在暗夜里,我不满足,所以,控制不住这个念头,借着质问的口号,闯到这里,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他点头,“傻傻的,可爱极了!”
她笑,“那我回家跪搓衣板吧?”
“好。”他点头,毫不迟疑的。
“可是家里没有。”她为难了。
“没关系,一会儿咱就去买。”
“你好狠心。”
他笑而不语。
办公室的门在外面被人敲响,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探进来一颗脑袋,华华唯唯诺诺的问,“阎总,可以下班了吗?”
“这也要向我请示吗?”阎申越拧了眉头,好笑的问。
“晚上不加班,可以吗?”
“我说要加班了吗?”
“没说!绝对没说!”她眼睛闪闪发亮,“那,明天后天的双休日也不用加班吗?”
“你想加班也可以啊。”他淡淡的说。
华华连忙摆手,可是,心里却又有一番言辞,明明这几天不加班到深夜他不放人的!他大老板还敢义正严词的矢口否认?果然,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好办,唐暖这尊活菩萨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把她男人哄得这么开心,一扫连日来的风云变幻,果然是请对人了!
华华好不容易才掩饰了内心的激动,向看过来的唐暖挤眉弄眼,示意她出来一下,可是,阎申越却不放人,强势的手臂揽住她要挪动的身体,语气不爽,“还有事?”
“没事!绝对没事!你们继续……”
脸色大冏的女人转眼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到现在,唐暖也稍稍明白为何华华会爽约转而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了,原来,只是为了安抚这头暴躁的狮子啊,想到刚才他对待属下的凛人态度,那些一个个都比他年龄要大许多,他竟然一点儿颜面都不给,还真是冷血得很,想及此,不由得一阵不满,“你对待下属就不能稍微态度好一些?”
“怎么,你看上这些老头中的谁了?”
熟悉的讽刺的尾音,她一听,立即火冒三丈,推开他起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抱住,“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
唐暖没好气道,“反正你又不是针对我,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跑来这里专门抚慰一个脾气暴躁又变化无常的大孩子,也不想把时间用在对付你的那群疯狂的爱慕者,喏,据说这是你的袖扣呢,给你过目一下。”
“是吗?”阎申越接过来,不屑的撇撇嘴,就好像这东西跟他挂钩是侮辱了他的身份,顺手就要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却被唐暖当作宝贝一样夺过来,“别扔别扔,貌似很贵,可以卖掉换钱。”
“你这女人,我很穷吗?”言外之意,身为我老婆,你这么替我省钱也太寒酸了吧?
“我穷啊。”唐暖赶紧叫屈,红着脸不情愿的嘟哝着,“前天陪儿子去世纪游乐园,门票都是他出钱买的!你没看到那卖票人是怎么看我的,就好像我榜了一个小大款一样,很丢人现眼耶!”
阎申越笑了,“嘿嘿,你就穷着吧,这样你想跑哪儿都不能跑,我和儿子也不用麻烦着去追,多好!”
一句话,似乎又挑起了那敏感的话题,唐暖心里一动,看他神色正常,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最终,袖扣还是被他没收了过去,他有些工作需要继续,而她,不愿意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报纸,也不愿进去睡觉,就溜了出来,华华她们恰好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看她出来,赶紧聚拢过来,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在她唇上看了又看,一脸的奸笑,“嗯嗯,肿得不轻啊,看来没少在里面受到蹂躏。”
唐暖羞红着脸摸了一下,有些别扭的开口,“华华。”
“小的在。”
“阎申越和我……那个那个方面,呃,你这么色的人肯定能听得懂,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你觉得我比他,更那个……不行一些吗?”
话音刚落,华华立刻不留一丝余地的大声嘲讽,“那还用问?你和他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嘻嘻,就因为不是一个层次的,也许才能配合得融洽啊,你想想,两个人如果都是顶级高手,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每个人都想压倒对方想让对方臣服,这怎么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呢,所以,安了,你就是天生被他制服的料!”
唐暖脸色红了又白,变了又青,最后,嗫喏了一句,“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这相当的伤自尊啊!”
“被这样优秀的男人爱着,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你别不知足啊!”
脑门被她拍了一下,唐暖抚了抚,“你们呢?也是被制服的料儿吗?”
“那怎么可能?”
“我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
“对啊对啊,怎么可以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是啊是啊,绝对要占据主攻的优势地位!”
你一言我一句,她们畅所欲言,丝毫没有顾虑到旁人的感受,仰着脖子激情慷慨的发表了一番声明之后,猛然才意识到唐暖瞬间蔫了的神情,她们立刻换上了干巴巴的笑容,“小暖啊,你看吧,我们是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女人呢,就要有不同的策略,反正两口子在一起啊,一个太强一个就会不由自主的弱下去,我们阎总是强势的男人,我们俩也是传说中的女强人,你呢,就是那个柔柔弱落的贤妻良母型的,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嘻嘻嘻……”
“你们……”唐暖捏了捏额头突突直跳的血管,真是要被她们给气死了!
“你就认了吧!”
“对!从了吧!”
两个女人,一个狼一个狈。
终于,她从唇里吐出两个字,“滚吧!”
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她听到这种鬼言论,她虽然承认自己是弱势一方,但是傻瓜也知道强势一方是人人都想做的,唉,她早该有这个觉悟,可是,奈何总是不能够硬着心肠做到,而且,她们说得没错,阎申越这种人呢,似乎天生就该是被人服从的对象,而她,悲兮惨兮,恰好栽到了他的手里,认命吧!
那天晚上,她跟着他去了下沙路的公寓,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嫌弃她家的隔音效果太差,唐暖虽然没有直接接到邻居的投诉,但是偶尔下楼遇见,他们总是拿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而且,那里面所要表达的意思太明显,摆明了就是说,看她这么柔弱的女孩儿,怎么也想不到晚上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用斗量啊,唐暖那个尴尬啊,多少次让他小点动静,他一概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嘲笑不说,万一以后因此被人联名上诉遭到驱逐,她就丑大了!
将这个担忧给阎申越说了,希望他能够考虑一下她的难处,不要把这种二人的私密事闹得人人皆知,谁知道,听完之后他却说得极其的张狂,“很好,我们再接再厉!不收到驱逐令誓不罢休!”
“你是不是故意的?”司马昭之心!
“天知道!”他笑得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