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初尝禁果, 欢喜的昏了头脑, 缠着丹阙闹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们两个人谁都下不了床了。
为了能早点去万艾谷, 丹阙还想赶路,双脚踩到地上, 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根本没气力站起来。韩锦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笑嘻嘻地说:“哥哥, 再睡会儿吧。”
丹阙屈起手指在他头额上敲了敲, 黑着脸道:“你五轮派的功夫,当真是这样练的?还是你徇私?为何我一点也不觉得轻快,却浑身酸痛呢!”
韩锦撇了撇嘴,嬉笑道:“明明是哥哥太弱啦。”说着就跳下床,两脚一着地,立刻双膝发软地跪了下去。
等他心虚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得背后一阵阴嗖嗖的,来自丹阙的怒气。
韩锦爬回床上,讨好地笑道:“哥哥, 练完功夫,酸酸痛痛很正常哒!锦锦从前练武功,经常痛痛好几天的呢!”
丹阙磨了磨牙:“胡闹!”却还是被韩锦拽着又躺回床上去了。他心里后悔, 今天这样即便是坐马车也承受不住, 恐怕真的走不了了。昨晚竟由着韩锦放纵, 使得行程耽搁……其实到了后来, 他也云里雾里,无论韩锦要做什么,他都忘记了要反对,甚至欢喜地去迎合。头一回享受到云雨滋味的人,并不只是韩锦一人而已。
两人亲亲热热地抱着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韩锦心里喜滋滋的,终于知道爹爹为什么每晚都要义父陪他睡了。身边有个暖烘烘的人可以抱,感觉好好哦!
丹阙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韩锦搭在他腰上的手,心里依旧存疑:“这功夫当真有效吗?”
韩锦仰起头亲吻他的嘴角:“有的有的,打通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以后就会有效果啦!”
丹阙疑惑道:“那,我的经脉打通了,你怎么办?”
韩锦一愣,忙胡扯道:“锦锦练的时候也有运功啊!命、命髓流出来的时候全身的经脉‘哇’一下都畅通啦!”
丹阙被他手舞足蹈的比划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脑袋:“当真痴儿。”
他们果真在床上躺了一天,亲热缠绵地说说话,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丹阙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这样和人过日子,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等到窗外的天色都黑了,他才惊觉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而他觉得仿佛只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罢了。如果不是急着到万艾谷找人解毒,或许他会尝试放慢脚步,不再总是行色匆匆。
休息一日后,他们驾着马车再度踏上行程。
韩锦变傻的速度很快,再过两三天,他就忘了自己最初遇见丹阙时的目的了。他每次还童时的状态不尽相同,有时记得多些,有时记得少些,有时连自己是天宁教的小教主都忘了,好在只要他在变傻前连续做着的事情他就不会忘。譬如说,丹阙是他的哥哥,他要跟着丹阙。再譬如说,他喜欢缠着丹阙练功的事。
这天晚上,马车在一个荒郊野外停下,丹阙刚把火生上,就瞧见韩锦坐在后面傻兮兮地盯着他的屁股笑。
丹阙往他身上丢了一根柴火:“痴儿,坐过来烤火。”
韩锦颠儿颠儿凑过来,搂住丹阙——搂在翘屁股上:“哥哥,我们来练功吧!”
丹阙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没好气道:“练你个头!再耽误了行程!我和你说过了,到了万艾谷,确定身上的毒都解了,再练。”
韩锦捂着被敲痛的头,委屈地撅了撅嘴,很快又笑逐颜开,缠了上去:“练吧,哥哥,练嘛。”
丹阙有时候觉得,韩锦虽然一直傻,却傻的有变化。有的时候,他贼兮兮的,让人感觉在装傻,表面吃了亏反倒真占了便宜;有时候又傻的无可救药,让人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丹阙拧着他脸颊上的软肉:“闭嘴,没得商量。”
韩锦不跟他商量,直接在他身上蹭了起来。
丹阙说:“放手!”
丹阙说:“别闹了!”
丹阙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丹阙说:“……”
丹阙说:“只准一次啊!明天要赶路的!”
第二天,丹阙一脚把韩锦踹到外面去驾车,自己躲进马车里休息去了。
这一路刚开始丹阙十分焦急,毕竟刚刚脱离了纪舒等人的控制,他又担心无眉给的药是假的,早一日赶到万艾谷早一点放心。然而韩锦的心情则十分放松,他已经替丹阙解了毒,手里又还剩一颗解药没用,除了每天毒发的时候难受些,也并没有什么大碍,中了这朝寒暮暖两个月内不会伤及性命,而去万艾谷不紧不慢地走一个半个的时间绰绰有余了,实在不行,就把剩下那颗药吃了便就是了。而他傻了之后,没了这些顾虑,心情就更轻松了,到处招蜂引蝶逗花惹草,恨不得每个地方都停上十天半个月。时间久了,丹阙没看到赤霞教的追兵,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完全没有毒发的现象,他不知韩锦身上的朝寒暮暖未解,又被韩锦的情绪所感染,也渐渐放松下来。也因此,他们赶路的速度又放慢了不少。
而丹阙为了躲避追杀,也特特没有选择近路,而是选了一条稍远的、不寻常的路线。
这天他们行到了一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