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娅控制着蝴蝶飞起来,让其绕着自己转了两圈,好借此机会好好打量下现在的自己。但没看两眼,她就控制着两只蝴蝶飞离自己。
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看不下去了。现在的自己简直惨不忍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单薄的连衣裙上还粘着不少泥土和草屑,这放外面去不用化妆就可以捡个碗要饭。
一边用手简单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让两只蝴蝶从车厢的缝隙里钻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但蝴蝶出去的刹那,她手上的动作就顿住了。
只见月亮高悬与天空,云彩不紧不慢地飘着。地面上,一望无际的青草随风摆动,在月光的照射下好像海浪一样,真是美。如果不是目前这个状况,她一定会多看会儿。她心里如是想着,就让蝴蝶小心翼翼地飞向马车后。
一直蝴蝶从车子侧面过去,一只蝴蝶则从马车顶绕过去。这个过程里她也大概看了下马车的样子,的确有些卖相,只是旧了些,难怪会招惹来盗贼的觊觎。
马车后面,火堆早已熄灭,也没看到有帐篷,就见两个人各包着个毛毯,身下铺了个干草编制的席子睡着。见此她不禁想给他们一发掌心雷,倒不是因为他们睡着了,而是因为他们自己睡都知道要毛毯盖,要干草席子垫着,可却让她一个弱女子就穿着这么点衣服!
冷哼一声,解除魔法,她当即进入冥想,她发现有只要这两个家伙在,她就不愁没有动力。
嗷——呜——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悠扬沧桑的狼嚎声响起,塞西莉娅吓得猛地坐起来,紧张地四顾,却尴尬地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条小缝隙有微弱的月光钻了进来落在地上。
她叹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嘴角还挂着口水,忙把口水擦掉,心里还在腹诽,瞧吧,狼来了,要你们在这荒郊野外的过夜,她倒是要看等下如果狼群来了,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拍了拍额头和脸颊,自己刚刚居然睡着了?不过她也不知道个具体时间,白天还好些,可以大概分辨下早中晚,夜里就无能为力了。
又等了会,发现车后完全没有动静,她有些纳闷,可这是之前的狼嚎声也没有了,她也就不想再搭理他们。被狼给吓醒了,这回也睡不着,于是她干脆决定再度进入冥想,没了马车的颠婆,小小瞌睡后精神也变得充足,于是她再度尝试魔力运行的速度的极限。速度越快,魔法施展的越快。
这次冥想她倒是没有再打瞌睡,直到马车再一次启动,她才从冥想中退出,清晨的日光偷偷钻进了车厢,借此可以看到一小块有些焦黑的面包,小心翼翼用手去碰了下,这才发现是凉的,估计是昨晚剩下的。
捡起来擦掉上面的灰尘,塞西莉娅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只觉得像是咬在石头上,嘴里一阵酸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艰难地一小点一小点地啃了一半,要不是有水,这一半估计都吃不下。把另一半面包抓在手里,感觉有些疲惫的她就靠在铁栏杆上睡着了。
之后像是重复着昨天的情形,中午在昏昏沉沉中醒来,那两人并没有给午饭,咬牙把剩下一半又黑又硬的面包吃了,她不敢喝太多水,怕要上厕所。
算上事故发生的一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本以为是去临近的小镇,最起码叫上几个小镇里的士兵来打下手,但是并没有。马车的速度似乎并不慢,拉车的马一直在小跑着,她本以为是去波尔坦,可是路上遇到盗贼,她就不确定了,因为离波尔坦越近,盗贼就越少。
吃了面包后依旧是冥想,这回一直冥想到深夜。直到马车停下时,她才从冥想中退出,这回她算是对发动掌心雷有些信心了。
马车才停下,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喝问:“来者何人?”
原来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高而且宽的城墙下,高大的城门就在几十米外,而在马车和城门之间,是一条长达三十多米的桥,马车停在桥头,一队大约百多人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桥中央巡逻,见到马车,立刻集结成两排整齐的整列,刚才那声喝问,正是一个士兵跑到马车前五米处问的。
只见少年仆人什么也没说,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士兵,士兵接过一看,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快步上前将令牌双手递还给少年,又行了一礼,这才朝远处的同伴招手,示意他们放行。
将头用兜帽罩住的车夫自然不用说,少年在整个过程也是面无表情,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脸上丝毫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马车就这么缓缓从宽阔的桥面上驶过,桥下是急促的水声,远处是高达百米厚达三十多米的城墙,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自卑的情绪,感慨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听着外面隐隐有些熟悉的水声,车厢里的塞西莉娅心中生起一阵不妙,事情似乎正往她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
少年仆人的令牌并没收起,因为城门口还有一队三百人的士兵挡着,哪怕是走矮小的偏门,也要接受盘查。进了偏门,入眼是一条不见天日的甬道,甬道内也有士兵把守,但不盘查,甬道尽头也是两扇大门,出去后,还有最后一次盘查和千人士兵队伍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