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要挽着的同时,陈国章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她的动作。
顺便还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惹得钟燕差点呕死。
“你好,我是陈国章。”
他风度翩翩,微微颌首,伸出手来要同沈砚握手。
手腕上露出干净的白衬衫和手表,无不象征着他的身份地位,和眼前这个浑身挂满包袱,皮肤黝黑裤脚挽起来的糙汉子,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娶了江暖!
他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静静的瞪着沈砚出丑。
哪怕对方露出局促不安,又或者畏畏缩缩,在他的强烈对比之下,一定能在江暖心中留下痕迹。
没有女人能不在意这种对比,尤其是江暖这样从小没吃过苦的娇娇女。
她只是在乡下吃够了苦头,一时看不到希望才找了个力气大能替她干活能暂时帮她遮风挡雨的嫁了,这些他都能理解,现在是该让她清醒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在那个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环境里,陈国章十分合格。
他把原主也分析的十分透彻,做出的行为进可攻退可守,不着痕迹的下钩子。
不料此时的江暖,已经不是彼时的江暖了。
她笑着穿过沈砚臂弯间的包袱,学着钟燕刚才的动作,艰难的去挽他的手臂。
跟陈国章不同,沈砚对于媳妇儿挽手臂的动作是不会避让的。
他还放下了包袱,让媳妇儿挽的更方便。
另一只手则伸过去跟陈国章握手,“我叫沈砚,是江暖的男人。”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陈国章,回答简短有力,比他的回答更有力的,是他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陈国章以为自己的手要断掉了,他脸上瞬间的扭曲被江暖发现,心里暗爽。
想打谁的脸呢,庆幸吧,现在还回去好过以后整死你。
钟燕受不了这种微妙的气氛了,她这几年费尽心机和陈国章结了婚,严防死守的,一直到江暖在乡下嫁人才松口气。
没想到这狐狸精都嫁人了,还要找机会勾引陈国章?
此时的她早已忘了,根本就是她想要炫耀优越感才喊住了江暖。
“行了行了,爸还在家里等着呢!”
她扯了陈国章一把,陈国章就势松开手,疼的他暗自咬牙,默默的把手背到身后。
“江暖,你跟你男人赶紧回乡下老家吧,别误了火车,以后再进城可得说一声,我请你吃饭!”
她脸色难看,说完就要扯着陈国章走。
不料陈国章甩开她,眼睛直盯盯看着江暖,“江暖,我的地址你知道,有任何困难可以写信给我,发电报也行。”
江暖恨不得他赶紧走,他越殷勤,就越影响她在沈砚心中的形象。
万一她被迁怒了可怎么办?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什么事儿,沈砚都能解决。我们走了,再见。”
她温柔的低头浅笑,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陈国章只觉得心都碎了,这是他梦中的姑娘啊,那么美好。
现在却是对着一个乡下泥腿子笑,他牙都要咬碎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往候车室走去。
明明处处都不般配,俩人步调却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