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又被拦住了,不等那道士开口说话,他就将银子抛出去,他道:“不必说了,你们不过就是为了钱。”
接过银子的年轻道士只是将手一挥,那银子便不见了。
年轻俊朗的道士道:“你不信我,也不打紧,你若是有求于我,便往城外道观来见我就是。”
王公子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他进了茶馆,点了杯茶,听起评书来,听到兴高采烈时,便想掏出荷包中的银钱,这一掏,便隐隐感到不对,算了算钱,才发觉,他给那道士的银钱都被那道士送回来了。
既然能这么做,那道士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眨眨眼,便往回走。
回到屋中时,他特意进了宋念之的房,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离开。
他这次便进了王夫人的房间。
他道:“我带回来的是画皮鬼。”
王夫人道:“所以?”
他不满道:“如此你都不惊讶?”
“有什么惊讶的,难道,我惊讶一番,那画皮鬼便能离开?若是如此,我不仅得惊讶,还得十分惊讶。”王夫人随时随地,都十分的气定神闲。
王公子便有些不高兴,他忿忿道:“行吧,等我死那天,你也这么淡定就好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没了,自然是命中有此劫难。”王夫人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深信,她并非故意说出来气他,而是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说这话时,神态里还带了点儿宠溺,就像一个男人在看一个撒娇的女人一样,带了点儿“哎呀,你怎么总是这样,除了原谅你,我还能怎么办”的宠溺。
除此之外,女人对男人的温情,从她身上是看不见一星半点儿的。
然而,正是这样,才叫人绝望。
王公子也懒得同她说那么多,多说无益。
他去睡了两天书斋。
至于这婚期么,自然是押后了。
明面上传出的风声是王公子发现这小妾内里有点儿玄乎,方才推迟了几天。
听说呀,那美若天仙的小妾是个女鬼,还是个青面獠牙的丑鬼,靠着她那支画笔,才变成这么美艳的模样,实际上,丑的吓人哩。
王公子那日便是看见了这一幕,才知道这小妾是女鬼的呢。
这样的风言风语在王府传遍了。
当家的两人谁也没有出来制止,下人便以为真是如此。
而,那王公子在等了两天后,也印证了传说似的,往城外道观派了人,不止派了一个两个,而是将王府家仆基本上全派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人维持府中基本运转。
城外道观不少,道士也多,因此要找到那个给王公子留口信的道士有些难。
最后,王公子亲自去找那道士。
一请二请,便请了来。
那道士随着王公子便到了客房。
道士身上的精气与寻常人身上的精气不大同,像宋念之这样以吸食人的精气为生的鬼魅,对此就非常敏感。
她并不开门,而是打开窗,斜倚在窗边,摸着发鬓道:“王公子,你说的对我好,便是这么对我好的。”
说话间,并不看那道士一眼。
倒是那道士怔在原地,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孔难得的透露出迷茫愧疚的情绪。
王公子两股战战。扯着道士的衣裳,小声道:“道长,道长。”